董文軒對大夫人的教訓有幾分不屑:“香妹身為女兒身,拋頭露麵本就不合體統。裁衣刺繡雖是女兒活計,但是作為哥哥為妹妹采買一些女活用需,孩兒認為並未有失大雅。治國安邦乃是皇上的事兒,兒臣將來不過就是替君分憂罷了,哪談得上興國大業。”
大夫人聽得青筋亂蹦,她這還是頭一遭聽兒子反駁自己,想想始作俑者,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計謀。
“二小姐…二小姐你怎麼了?”春香扶著董傲香驚叫。董傲香額頭汗珠疊疊,臉色蒼白,眼神無力。
董文軒一個箭步奔過來,聲音緊張,神情驚慌的問:“香兒,你哪裏不舒服?”
大夫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態轉折弄的糊裏糊塗,整個人怔在那兒,一動不動。董傲香努力抬頭看大夫人,口中微弱的吐出幾個字:“大娘…香…香兒肚子…疼…疼的厲害。”雖然大夫人處於驚訝中,但董傲香的話她還是很聽清楚了。
“快…春香快扶二小姐回閨苑。劉媽,去把馬大夫請來為香兒瞧一瞧。”春香點頭答是,扶著董傲香往外走。董文軒預要跟上,隻聽大夫人的聲音從後崛起:“文軒,你回來,肚子疼又不是要人命的病,你就不用跟去了。春香,把二小姐照顧好,出了什麼事兒,為你是問。”
出了‘玉蘭齋’春香一臉賊笑,輕聲說:“小姐,你下次能不能別搞這種突發狀況,差點把我嚇死。”要不是董傲香偷偷掐她一把,她急得差點哭出來。
董傲香笑的得意:“沒辦法,我總不能傻了吧唧的站在那兒聽他們母子倆爭辯不休吧?別掉以輕心,裝得像點,這滿院子都是眼線。”
回到‘溢香苑’。董傲香假意先去了趟茅廁,出來後,馬大夫已經在閨房等候。診過脈後,馬大夫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就開了張治療下利的方子吩咐春香按時取藥煎藥。待馬大夫走了以後,春香把那張方子撕個細碎,嘴裏還不停的碎碎念:“這是什麼大夫,敷衍了事,草菅人命。”
董傲香則不怒反喜:“春香這你就不懂了,禦醫和官宦大夫都是一般。你想主子說身子不適,叫大夫去瞧病,大夫要說‘無病’那豈不是顯得自己醫術淺薄,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麼。所以他們會開些治少補多的方子,那藥量根本吃不壞人,更不會吃死人的。”
春香恍然大悟:“啊!原來小姐猜透了大夫的心思才敢裝病。不過,為了裝病,你憋氣的時候一定很難受吧?虧你還能忍到滿頭大汗才鬆口,害得我都後怕。”
“好了,換身衣服,我們該辦正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