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意也不過是看見皇後總會拿這個出來,就起了疑心:“救人,我不能看著陌上就這樣毀在這個女人的手裏,而且他是我的皇,我不能讓他一輩子受人控製。”
梵月一把搶過了她的懷表,開口道:“這個東西不能留。”
話落,他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又補充道:“找個機會接近你們的皇上,將緣由與他說清,如果我猜得不錯,這個時候他應該恢複了神誌。”
綠意有些難以置信,但是為了驗證他沒說謊,她立馬奔赴了宣政殿,梵月也一同跟了去。
此時宣政殿卻進進出出圍滿了禦醫,綠意打聽之後才知,陌熔珣突然暈厥過去。
綠意轉眼看向梵月,冷冷的說道:“若是皇有危險,我第一個殺的人就是你。”
梵月很無語,他不過是奉命行事,但是他相信夏未央不會做出傷害陌熔珣的事。
就這樣,太醫院的人在宣政殿內診斷了一天,也不明究竟病因在何處,隻是各有說法。
綠意趁著沒人,與梵月偷偷地走了進去,看著榻上閉著眼的人,她的語氣帶著祈求:“皇,你快醒過來吧!陌上需要你,陌上的百姓需要你,不要再被那個女人蠱惑了。”
梵月聽到屋外談話的聲音拉了拉她:“有人來了。”
梵月強拉著綠意躲了起來。
步入屋內的陌琳琅屏退了所有伺候的奴才婢女,靜靜地看著他,歎了口氣。
沒過多久,一個太監匆匆忙忙跑了進來:“皇後娘娘,不好了,宮外來了不少士兵將宮門圍了住。”
“來了?倒是比想象中更快。”陌琳琅哼笑著,伸手撫了撫陌熔珣的臉龐,緩緩地起了身,徑直向太醫院而去。
陌琳琅來到她的房間後,一把將未央從床榻上扯下來,向外拖去。
“夏未央,讓我們來看看,他究竟有多愛你吧。”陌琳琅拽起她的手腕攤開,發現早已沒了那根紅線,微眯著眸子,看樣子她已經服用了解藥:
“未央,你覺得江山美人,雲洛逸川又會選哪個?今日,我斷然要讓你嚐嚐被心愛之人拋棄的滋味。”
未央被動的被陌琳琅扯上皇宮的城牆上,她居高臨下的站在高處,皇宮外的情形盡收眼底。
偌大的皇宮被禦林軍團團包圍,弓箭手蓄勢待發,這座皇宮中,別說是一個人,就算是一隻鳥也別想活著飛出去,這架勢,陌琳琅的命,雲洛逸川勢在必得。
至於他哪裏來的這些士兵,也還是前幾日忙裏忙外時對這些官員提供的證據。
本來所有的人都是半信半疑,隻是今日宮中突然傳來陌熔珣病倒的事,以至於他們也就信了雲洛逸川的話。
而陌琳琅神色自若,依仗的無非是未央這枚籌碼。
“未央,為你的男人而感到自豪嗎?你瞧他,多大的本事啊!你說,他是選擇救你,還是選擇救天下呢?”陌琳琅冷邪的開口。
未央不語,一雙瞪大的眸子卻冷冷的瞪著他。
陌琳琅一擺手,便有下人將她帶入一旁閣樓之中,她被禁錮著,隻能透過窗縫觀察外麵的情形。
很快,雲洛逸川的人馬破門而入,為首的男子一身絳紫勁裝,手中明晃的寶劍散發著烈烈寒光。
“多日不見,雲皇別來無恙。”城樓之上,陌琳琅朗笑開口。
中了他的奪心掌,不過短短幾日光景,雲洛逸川竟然能策馬揚鞭,倒是有幾分讓她意外。
“彼此彼此。”駿馬之上,雲洛逸川麵容冷峻,俊顏泛著淡淡的蒼白。
未央透過窗欞的縫隙,那抹高大的身影倒映在瞳眸之中,她才稍稍的放下心,好在他並無大礙。
“雲皇來的倒是快,想必未央在雲皇心中一定有舉足輕重的位置,隻是不知道雲皇能為她犧牲到何種地步呢?”陌琳琅的雙手隨意搭在牆壁之上,模樣悠哉閑適,所謂蛇打七寸,這一次她篤定自己抓住了雲洛逸川的軟肋。
雲洛逸川麵色沉重,抓著馬韁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目光冷冷的盯著他,那樣狠戾的目光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陌琳琅自是察覺了他的微恙,唇邊一抹隱隱的笑意。
一旁,白眉急切提醒:“皇上莫要聽她胡言亂語,當心中計。”
“她在哪兒?我要見到她的人。”許久之後,雲洛逸川沙啞的問道。
“皇上想見她?好啊,那我們就來談談條件吧。”陌琳琅直截了當的開口。
雲洛逸川冷笑,冷傲的仰著頭,仍是不語,他靜靜的等著陌琳琅提的條件,但心中卻多少有了些猜測。
而後,隻聽陌琳琅幽幽道:“讓你身後的將士交出兵符,陌上的皇上還在,爾等就迫不及待要造反,是不是太不把皇上放在眼裏?”
雲洛逸川冷然的哼笑,陌琳琅的胃口還真大:“你覺得朕為什麼要答應你的無理要求,陌琳琅,你可別忘了,皇上的身邊從來就不缺女人。”
陌琳琅臉色微變,卻回道:“雲洛逸川,你果然也和其他男人一樣,口口聲聲的說愛她,不是一樣不肯為了她放棄江山嗎?”
此時,閣樓之內,未央將一切盡收眼底。她的身體靠在冰冷的窗欞之上,眸中含淚,唇角揚笑,微苦澀。
原來,陌琳琅將她禁錮在這裏,就是為了讓她看這樣一場好戲。若是曾經,她定然是要傷心的,可是,今時今日,陌琳琅卻打錯了算盤。
因為,她並不知道柳城下所發生過的一切。
在那時,雲洛逸川為了她,是願意放棄一切的,任憑萬裏江山如畫,在雲洛逸川的眼中,也抵不過未央的一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