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門口就要幹一架起來,一位頭須皆白的老將軍走了過來,一手搭在了歐迦楠的肩頭。
“歐團長,賣老夫個麵子,讓他們進去請示一下,容個下情。”
歐迦楠本來又要叫,回頭一看是元老級將軍克利福德,立馬收了臉色,道,“老將軍言之有理。”回頭就橫了那小憲兵一眼,後者急忙垂頭縮肩地跑進去了。
“夫人的臉色似乎不太好,不管這事怎麼辦,還是身子骨更重要。身體嘛,是革命的本錢。”
“謝謝您,將軍。”
老將軍朝未來點點頭,慈眉善目,讓人頗感榮合。
她才想起來,這便是當初給她和梓勳做證婚人的老將軍,也是艦隊建立之初,第一位被杜梓勳招攬進來的艦長。
很快,那小憲兵回來,一行人才走了進去。
艙室裏,除了他本人,風揚在,還有一位律師。
桌上,他那一部分文件全部簽好了。
律師扶了一下眼鏡,說,“郝小姐,根據大人的意思,一切都按照聯邦法律的標準離婚程序來辦,所有款項……”
她舉手,“不用說了,告訴我哪些該我簽。”
拿起筆,就近有他簽字的一份,尋到郝未來的位置,重重地劃下三個字。
真好笑,假結婚,然後又離婚。
他們這是在騙誰呢……
他站在那裏,望著星空牆,隻給她一個背影,做得可真幹脆。結婚時麵對麵,親昵濃情;離婚時背對背,絕決冰冷。
一直不相信,這麼狗血的事她這輩子是遇不上的。
不過這三個月,似乎人生必須經曆的,不必經曆的,她都經曆齊了。
嗯,應該知足了。
唰唰地利落簽完後,再問還有沒有,律師的表情都愕愣了一下。
大概是因為,她的笑容太燦爛了吧!
當下輪到當初的證婚人,收回兩人的重要信物——結婚對戒,當場砸掉,解除當初的誓盟。
“哎呀,對不起,我沒帶……好像落迦楠床下……這個很重要嗎?那我現在去取,你們等等。”
“不用了,把我的砸掉。”
那男人還是沒轉身,淡淡地說了一聲。
“我來。”
她樂嗬嗬地拿過錘子。
歐迦楠立即緊張地上前握住她的手,她一笑,“放心,我不會用來砸自己的腦袋,要砸也是砸負心漢的腦袋啊!”
頓時,室內一片抽氣聲。
他轉身時,正好看到女人笑得俏皮又可愛,雖然臉色蒼白,雙頰卻隱隱泛出紅暈,仿佛十分興奮,他一下握緊了拳頭,差一點就大步上前。
上前做什麼?卻不知道。
歐迦楠吼回去,“你胡說什麼。你要砸誰的腦袋?”
她杏眼一轉,看向放在鋼錠上的那顆鑽戒,心裏似被一紮,唇角笑容更亮,“先把這東西砸了再說吧!放手啦!”
這一聲嬌嗔,讓眾人心同時一跳。
哢嚓,砰咚——
“呀,飛了!”
眾人冷汗直下,看著女人貓著腰兒,爬到男人腳邊,“喂,杜先生,腳讓讓,屍體掉你床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