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我陪你出去吃飯。”

“哦……”

她邊想著,腿開了身。

男人看了她一眼,先下了床,隨意套上衣褲,從衣櫃裏拿出一件顏色鮮麗的裙裝,還有兩小件兒東西,蹲到她跟前,要給她穿。

那大大的手上撐著一塊黑色小三角兒,看得她一陣兒心驚肉跳,低叫一聲,“我自己換,你轉過頭去。”

他挑眉,“這幾天,你身上的衣服是我換的,沐浴是我伺候的,包括吃喝拉撒。”

她背轉身,急忙套上小褲叉兒,爭辯,“我不管,現在我醒了,我自己有手有腳,我自己會穿,你走開,不準看。”

他不禁勾起了唇角,從對麵的金屬壁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女人迷人的嬌軀,羞澀的表情,慌張的動作,可愛地蹙眉,每一寸,每一舉,都似乎閃動著勾人的光暈,讓人呼吸急促。

“哎,怎麼這麼難……”

繞到背後的手,怎麼也掛不上胸帶鉤子。突然一股溫熱的觸感,從背心傳來,鉤子被順利掛上了。她卻沒法鬆氣,因為那隻滾燙的大掌正帖在她背心上,緩緩地磨挲著。

在他的眼底,這副嬌柔的美背上,靠近左肩的心髒位置,曾經被紮入一柄鋒利的軍用匕首,幾乎透胸……他重重地閉上眼,心底陡然又升起那股後怕,比起任何時候都強烈數倍,混亂了他的呼吸。

“喂,你能不能把手拿……唔……”

那隻大手卻繞到胸前,雙雙一舉又將她抱住,緊緊帖近身後那副寬闊厚實的胸膛上,一點點收緊力量,好像生怕她又跑掉似的。

有古怪!

即便是睡了那麼多天,可她生為女人,又擁有天生比尋常女人更強的感應力,也覺察出的確是有什麼事發生了變化,重點都集中到了身後的男人身上。

她不安地扭扭身子,小腳趾將旁邊的裙子勾過來,“喂,時間不早,你得去上工了。”

“不重要。”

“事關億萬人的生死前途啊!”

“不要緊。”

“元帥大人!”

“現在不是。”

“杜梓勳!”

“未來……”

她的心,又是莫名地一揪。她想反駁,想推開他,可是使不上力氣,也知道根本早就沒用了,心裏突然一陣空蕩蕩的,好像一下什麼都沒有了,隻剩下冰冷的絕望。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曾經被關在小黑屋裏,她也努力抗拒著,不想生出這樣絕望的感覺,她一直都抱著希望的,她很愛這個世界,愛這個生命。

這感覺從何而來?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這預感……不好,非常不好。

他的聲音太沉,太重,沙啞裏似乎磨著融著深深的痛楚,說不出口似地,那沉重的呼吸,噴在她臉頰上,失速的心跳,從背心傳到她的心口。

“杜梓勳,你放開我!”

“放不開了,怎麼辦?”

從來沒有聽過他那麼無助的聲音,一出聲,就像一隻爪子,狠狠擰著她的心,明明告誡過自己了不能心軟,不要相信,不用在意……可是還是會心軟,還是想要相信一次,還是在意得掙脫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