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你真舍不得離開這裏?”
“啊?是……是有一點兒啦!”沉默半晌,才抑起小臉,強顏歡笑一下,“不過,我也不想跟哥分開。那一切就聽哥的安排,我知道哥的決定,都是為露露好……”
她伸手環住他的腰,將眼底的不舍難過都埋進了他懷裏。
他很鬱悶,怎麼就離開一年,丫頭的心思似乎被拐跑了大半。難道真是女大不中留,越留就留成仇?
這一夜,他留宿在旁,悄悄觀察著露露的反應。不出他所料,這丫頭背地裏難過得不得了,偷看著這些年留下的生活相冊,裏麵很多都是杜夫人拍給她的,甚至還背著他又偷偷掉眼淚。
唉!真的是女大不中留了。
露露天性易感,對於在乎的人更是心有靈犀,感應力非常強。可是她的身體容不得她放肆情感,那對她的心髒負荷非常大。就如同科學家也早期研究出來,相思病,也確實是一種病,長久下去對人體健康也有很大損害。
病毒,細菌,都可以防,可以隔離。唯獨****,是一種根本無法預防的病毒。往往你越是不想在意,其實早在不知不覺中深深淪陷了。
枉他再如何不甘,如何糾結,如何憤恨,太明白這個道理,隻有妥協。
他不是沒有為自己爭取努力過,可對於貝斯麗人來說,即使是藥物也無法改變他們的精神,靈魂所求。
不論是現在,還是許多年以後,他唯一能做的,依然是盡力守護她,看著她幸福開心,就夠了。
第二天,露露強打起精神出院,沒料到剛到醫院門口,一大束鮮花就塞進了她懷裏。
然後,接著一束又一束鮮花,慰問品,害她差點兒被壓倒。
“露露,恭喜你出院。”
“露露,祝你身體早日完全康複!”
“露露姐,我好想你!”齊琪和雲玨都送上了大抱抱。
風揚楚煜拉著過度興奮的雙胞胎,努力維護現場秩序。歐迦楠和未來幫她收禮物,收得也快砸地上了。
一張張笑臉和真心問候,掃去了她心底的陰霾。
可是來來去去,就是沒看到那張心心念念整整六十個日夜的麵容。
突然,齊琪拿著個小盒子塞進她手裏,湊近耳朵說,“這是大哥送你的。”回頭,指了指遠處站在路邊上正架著浮遊車的白發少年。
看過去時,他立即轉過了頭,一副無所謂狀。
可是對露露來說,這已是最大的安慰,先前的失落茫然都消散了。她抱著小盒子,沒有像其他禮物一樣交出去,塞進了自己的大包包裏。
回到家時,她覺得自己的忍耐力都在看到他時,全部報銷了。
之前忍了兩個月,對他的情況,不聞不問,現在就不行了,她趁著哥哥下車搬東西時,咬了咬唇,還是走了上去。
“杜阿姨和杜叔叔他們……”
杜梓勳沒有看女孩,身子稍稍後移了一步,目光落在韓業那方,麵無表情說,“已經下葬了。謝謝你當初的幫忙,給你造成這麼大的損害,我很抱歉。你的醫藥費,我會盡快湊齊給你哥。”
那樣疏離、陌生的口氣,是她始料未及的。她本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