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韓業麵色陰沉。
不,這一定不是他的本意。
哥哥一定讀到她的意識,知道是他的原因,她才生這場大病。
“你的傷是不是被哥哥……”
仔細看,他的臉上還有瘀青,露出的手臂上也有劃傷。
她剛抬起手,他立即別開手,腿開了一大步,兩人談話的距離看起來真是有些可笑。其他人看過來,都有些詫異。
“我最近在工地幫忙。與他無關!”他收起浮遊車,一副趕人的模樣,冷淡地說,“那晚的事我很感謝。但一切都過去了,有些事,希望你最好忘掉,不要記掛在心裏。”
說完,他轉身就走,幹脆利落,毫不猶豫。
比起菩提樹下的初次相逢,惡意拒絕,更教她難以接受,心頭一陣遽痛,轉眼昏倒。
她聽不到周人焦急的呼吸,隻覺得好冷,好難過。
為什麼一切又回到原點,他離她更遠了?
那個吻,那一晚,她以為經曆過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不一樣了啊!她明明感覺到,他的心已經悄悄為她打開了,為什麼又變成這樣?
她不信!
一定是哥哥的原因,哥拿什麼威脅了他,她要問他,一定要問清楚。
深夜,菩提樹下。
自從世家開始節能,星球生態受到影響,再不若當年來時,蟲鳴啁啾,晚風徐徐,星鬥滿天。漆黑的星野,偶爾閃過的一道亮光,多數是太空中巡羅的艦隊,或正在演習的機甲。
曾經的平靜,現在成了奢侈。
白日喧囂後,也再不能像以前一般,心安理得地睡去。
他現在必須考慮的事情很多,物價飛漲,沒有父母的經濟來源,隻靠著那些撫恤金,要支撐這個多口之家,金山也會吃空,或許他必須休學了。
但所有這些,現在都被他拋出了腦子,隻剩下白日見到的那張消瘦得讓他吃驚,蒼白得讓他心疼自責後悔不矣的柔美小臉。
韓業罵的沒錯,他太自私了。
“我真該殺了你這瘟神!”
一聲低咒,伴著一記重拳揮來,他抬手準確握住了那拳頭,骨骼咯咯錯響。
“你殺不了我。”
那拳頭想掙出,還是被他用力握緊,兩人手背肱臂處,肌肉賁張,幾欲撕裂襯衣。
“哼,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你放心把露露交給我照顧?就算隻有千分之一的機率。”
韓業氣結,媽的,這小子太狂了,居然說他隻有千分之一的機率能殺死他。心頭一狠,他抬腳就踢,提起周身真氣,配合念能,全力攻擊。
兩人推掌換手,錯身交拳,起轉騰挪,倏地躍上了菩提樹枝,各踞一處,虎視眈眈。震得整個大樹也搖搖顫顫,樹葉紛落。
一連鬥了數十個回合,樹身上都印下了幾個深深掌印,眼看大樹快承受不住兩人的激鬥,快要報銷掉,杜梓勳收回了攻勢,雙手直接住韓業雙拳,沉聲說道,“她很喜歡這顆大樹,再繼續下去明天她醒過來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