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禮服時,他捧著她的眉眼,認真地說,語氣裏掩不住地愧疚和擔憂,眼底都是對她的心疼。

她當然知道,目前緊要的事不是滿足她的小女人妒嫉心,而是顧全大局。可是,若真愛一個人,哪會不在意這種愛人結婚,對象不是自己的事啊……

“要我真不參加,他們不會說第一公主不識大體?嬌蠻任性?”

他笑,刮了下她的鼻尖兒,“不會,有齊琪這個先例了,大家早習慣了。”

她垂下臉,撥弄著他禮服上的腕扣,“你該不是早就謀劃好這一切,等我落網也不敢翻身啊?”

“胡說。誰也不能謀劃愛情,我也不能,要是能,我不會等上十年,這十年……”

她捂住他的嘴,不想再去回憶過去那些辛酸,隻是還是有些氣,“我都知道。可是……若是不生氣,不難過,不別扭,不妒嫉,就是不在意,不夠愛。”

“我懂,丫頭,我都懂。”他執過她的小手,一根一根地吻那圓圓細細的小指頭,目光一片柔情似水,紫波蕩漾,“我總是讓你受委屈,是哥哥不好,以後你要怎麼罰我都可以,隻是……別難過,別哭,我怕你傷心,如果你真受不了,我現在就叫小業把一切都取消了,直接招開高級軍事會議,靠女人來達到男人的目的,其實……”

“哥哥……”

她抱住他的腰,嗅著十年如一日,專屬於他的檸檬味兒,滿足地歎息,“我相信你。你一定也要好好地,我們拉勾發誓,這一次,一定要幸福三百年,白首不相離。”

小手指,勾上小手指,四目相交,印下這百年情結,生死契闊。

婚禮,露露還是參加了。

而且故意穿得十分妖嬈,風情趕超了兩新娘子,惹得觀禮的男人女人們都是頻頻側目。不過好在有齊琪這個早早出名的野蠻公主在,她也不算最矚目的。

“大嫂,你今天才是真正的新娘子唉!那個醜女人,根本沒得比。大哥一定是利浴熏心,昏了頭了,你別難過,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們今晚度過一個絕對難忘的‘洞房之夜’。”

齊琪依然改不了口,不過現在聽著也沒什麼計較的了。她揚了揚手上的古怪新發明,笑得很魔鬼。

露露心裏的不痛快,也被衝淡不少,兩人咬起耳朵來,模樣很是詭異。讓熟悉的人,都不由得背脊骨發涼。

站在兩人身後的魔鬼雙胞胎,直翻白眼,還是站得直挺挺。

相對於他們這一方,雲玨風揚楚煜等長輩型人物,位置完全對立,如同在眾媒體眼中形成了一種立場上的對立一樣。相較於露露這方小輩不甚喜歡新入主的兩位皇嫂,長輩們倒是十分歡迎大方得體的三公主和潑辣直率的公爵夫人。

而在接下來的各個儀式環節,都體現出當前晟唐的皇室內部,似乎分裂成了兩個團體。一個以楚煜總參謀長為首,支持新皇嫂;一個以韓業首相為首,不喜新皇嫂。

在晚會上,自然少不了兩派人的明爭暗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