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愛珍說的淚水漣漣,秦尚韌也忍不住鼻子發酸,他勸慰說:“凡事多往好處想,你們夫妻之間雖然關係處的不是很好,可是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不是也相安無事嗎?銀行卡還是你自己隨身攜帶吧?我怕擔負不起這個重任。”
“這麼說,你是不肯幫我這個忙。算啦,是我一廂情願,看錯人啦!拜拜。”胡愛珍的眼淚流嘩嘩地開始流淌,真的轉身欲走。秦尚韌連忙說:“別這樣,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話罷,他主動從胡愛珍手中奪過銀行卡。她止住腳步,從兜裏取出身份證遞給秦尚韌說:“萬一出事,你就按照這個地址將銀行卡寄出吧。謝謝。”
房間裏沒有紙筆,秦尚韌將身份證上的地址輸入手機裏保存。反複掂量還覺得不放心,他再啟用手機拍照功能,將身份證以圖片的形式保存。如此一來,等於雙保險。
兩人又在房間坐下來。秦尚韌突然想起胡愛珍打工的廠是做躺椅的,就信口問道:“你們廠做的是什麼規格的躺椅?有沒有積壓貨或者處理品?如果有,方便的時候給我考慮一個怎麼樣?我那裏的老保安上夜班都在躺椅上睡覺,我沒有躺椅,隻好趴在桌子上湊合。”
“行啊!小事一樁,你怎麼不早說?否則早就給你辦好。你回去後等我電話吧。問題是交通不便,躺椅弄好怎麼交給你呀?”胡愛珍說道。秦尚韌說:“好辦。我們公司有很多車,有時候也到你們那個工業區去的,到時候我搭便車就是。”
“好。就這麼說定。”兩雙手再次緊緊握在一起。
…。一個星期的白班,值班期間紀律約束很嚴格,隻言片語也寫不成,下班後房間較為悶熱,留給秦尚韌寫文章的時機就非常有限。要不是憑著一口氣支撐著,隻怕他秦尚韌也未必願意行這苦行僧般的寫作。《愛在稠城》經他一番倒騰,文稿接近4萬字。他放棄寫成長篇小說的計劃,決定將其精心打造成5萬字以內的中篇小說。梨仁芳還是持續失蹤,欲同她探討結尾的想法一再擱淺,成為揮之不去的鬱悶心結。
周五晚上,胡愛珍打電話說躺椅已經備好,可隨時去取,同時告知與老公的緊張關係得以緩解,暫時相安無事,委托保管的銀行卡也須物歸原主。秦尚韌興奮地同公司車隊隊長老付商量,看明天能否搭便車去取躺椅,還卡。
老付眼睛眨巴一陣說:“公司每天早上要往你說的那個工業區臨近的另一個工業區送人,你可隨車一道去就行。接送車駕駛員是李福生,人很隨和,你應該很熟悉。”
李福生是本地人,年齡將近40歲還是光棍一個。不出車時,保安室就是他的休息室,同哪位保安都是稱兄道弟。秦尚韌因為中年喪妻,目前也算是光棍一個,因此惺惺相惜,與李福生的關係更是非同一般。早上一上班,秦尚韌給劉新海告假一個小時,然後搭乘李福生駕駛的接送車往目的地趕去。
胡愛珍沒有料到秦尚韌這麼早就趕過來,接到他電話時說正在菜市場買菜。李福生常來這邊,知道菜市場所在地,於是將車開過去等著。片刻,胡愛珍推著自行車從菜市場出來。她今天穿著一套紫色繡花長裙,將身材襯托的有幾分迷人。長長的秀發波浪式披在肩上,隨風飄逸,更增添幾分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