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1 / 2)

“驚回首,原來是婆婆!心中不免有些困惑,難道聰明的婆婆已洞穿我的心思,來勸解和阻止?我換上笑臉柔聲問到‘媽,我馬上就要出去,您還有事嗎?’婆婆手中拿著200元錢,她將錢遞到我手邊說‘你上市裏去一趟也不容易,多帶點錢吧。我也沒有多的錢給你,就200塊錢,好歹是個心意,你收下就是,盡可能多買點喜歡的東西回來。’”

“一瞬間,我有些感動。婆婆你是好人,可惜一開始就注定無緣無份,難能殊路同歸。來世再續今生的難解之緣吧!”

“推辭一番,無奈收下婆婆一片好心。雖然兩條腿灌鉛般沉重,還是再三咬牙說服自己不要被小恩小惠感動,不要再猶豫和磨蹭,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趕緊拔腿走人。心情複雜地走出夫君家很遠,還能感覺到婆婆焦慮的眼睛死死盯著我的後背。”

“離開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是非之地,長舒幾口氣,自由的喜悅包裹著我。抬頭看看藍藍的天,那上麵漂著幾朵白雲。看看田野,稠密的村莊在農田的包圍中顯得生機盎然。看看三三兩兩的路人,各個眉飛色舞,喜氣洋洋。的確,環境往往左右著人的心情。今天,我將徹底放飛被壓抑、被禁錮許久的心扉!坐在公交車上,隨著熟悉的景物飛快逝去,心不由得開始顫栗。究竟該到哪裏去?其實並沒有明確目標。此前三番五次都是在有些複雜的發廊棲身,爭取這次有所突破、改變。”

“知道晚上夫君回家後不見媳婦,會急得團團轉,母子倆甚至有可能發生激烈衝突。而且他(她)們第一時間會到我娘家去找人的……不想這麼多,一個頭,兩個大!一步走錯,步步皆錯。對不起啦,我的親人們!”

“在武穴市區彷徨一整天,沿著大街小巷漫無目的瞎晃。按照意願是出來啦,自由啦,可是具體到出路、何去何從,卻迷茫又困惑。雖然信奉‘車到山前必有路’,可路究竟又在何方?逛到華燈初照,兩條腿累得幾乎挪不動步,才不得不在一家招待所開個房間住下。本來,市區有幾個好姐妹樂意提供臨時棲身場所,可不想驚擾她們,想安靜幾天,理理紛亂的頭緒。沒有手機,也不會使用電腦,置身在小小的房間裏,等於與世隔絕。靜靜躺在床上,眼睛似睜似閉,任憑時間緩緩流淌。如此一個星期過去,身上的錢日漸消耗,而何去何從依然毫無頭緒。在大街上晃蕩時,分明看見夫君、婆婆的身影在人流、車流中穿梭,顯得異常焦急。我隱身在僻靜處,大腦鬥爭異常激烈。晚上忍不住跑到遠離住宿的招待所,用公用電話打給娘家隔壁鄰居,詢問有無特殊情況。”

“隔壁鄰居黃阿姨接的電話,弄明白是我後,很驚訝地說‘錢妹子你跑到哪裏去啦?這幾天你娘家可不太平,你婆家來人鬧騰的雞飛狗跳,四鄰不寧……’匆匆掛斷電話,我有些發呆。良久,才邁動異常沉重的雙腿欲離去。‘唉,小姑娘,電話費還沒有付呢。’這才猛然警醒,不好意思地掏出兩元零錢。……兩天之後,實在撐不下去,硬著頭皮再度找到開發廊的姐妹,強迫自己做一名真正的發廊小工,從學習洗頭開始。因我的美貌,加之發廊近年來幾成‘雞窩’的代名詞,光顧發廊的街頭混混不少。為生計我忍氣吞聲左右逢源,但絕不肯接受過分的邀請和打情罵俏。發廊營業的時間很長,加之心情鬱悶,煩躁不安,置身其中算是真正體會到度日如年是什麼滋味,很想換換環境,可又能做別的什麼呢?試圖聯係李雲清,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