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 番外3(1 / 3)

南下北部

“電視前的觀眾,晚上好!今晚我們節目請了冠氏冠總裁,及其妻子來到我們娛樂節目見麵的……”

女主持人一臉羨慕的對著電視機前說道。

冠騰,冠氏跨國企業財團的總裁,現年32歲,事業有成,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幸福美滿?是的!現在的他比起三年前真的很幸福,讓誰看到都會羨慕,都會為他們而高興。

但她呢?這三年來過得幸福嗎?這幸福……她能擁有嗎?

“藍萱,你不配擁有我冠騰的骨肉,你沒資格得到我冠騰的愛,除了她外,誰也得不到。”

“是嗎?梁曉琳也得不到嗎?你娶梁曉琳……為的是什麼?”

“還不懂嗎?你要怪就怪梁家的人,如果不是他,我深愛的女人又怎麼會死在他的手上?”

冤孽,這一切都是冤孽啊!

“你真的那麼恨他嗎?如果一命抵一命呢?你會氣消了嗎?”明知道下體留的血,她的孩子是抵不過他的恨意,但她依然不放棄,依然要問出口。

這是何苦?因為梁家欠他的,所以她甘心用自己的命,以及未成形的孩子去搏得他的原諒。

這樣做……一切都值得嗎?

因為愛他,一切都值得。

“你以為死了,我的氣就會消了嗎?你以為一命抵一命,我就會放過梁家所有的人了嗎?”失去理智的冠騰抓住藍萱纖弱的雙肩,將身痕累累的她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氣憤的他腳一抬,發狠的頂在藍萱那平坦的腹步上,一次又一次的狠狠頂上。

“是……嗎……?”下體的血液源源不絕的沿著兩腿劃下,臉上失去過多血色的藍萱,依然強撐著,任由風烈將怒火發泄在身上。

一絲力氣都沒有的她,放棄了掙紮,隻有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梁家……的人全……死了……都不能讓你放下……一切的仇恨……嗎?”

“對!梁家所有人死了,我也不會氣消,因為你都沒有——死!”冠騰再一次發狠的撞上藍萱那被打得不成形的腹部,滿臉猙獰的說道。

“原來,這……就是我嫁給你……的命運……”她最後奄奄一息的那一刻,才真正的明白到,他根本就是無心無情的殘酷男人。

她卑微的愛,又何德何能得到他的回應……

藍萱,你終於明白了吧?!明白在死的那刻,真正的知道,他有多殘酷,多無情的男人——

“藍萱。”

一聲溫柔的呼喚,拉回藍萱的思緒,溫柔的俊顏布滿著擔憂。溫暖的大掌緊緊地握住那雙顫抖的小手,給予她無限的溫暖。

“宋宣承,你怎麼來了?”

“我怕你一個人在家不放心,連我進來了都不知道,要是有賊進來怎麼辦?”斂起神色,低聲輕斥,但語氣裏卻布滿著憂心。

“我……”宋宣承為什麼要那麼溫柔體貼?她不是梁曉琳啊!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宋宣承,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那麼好?我不值得……”

“你說什麼傻話?你是我深愛的女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宋宣承俯下頭,溫柔的親吻著藍萱那張紅腫的臉頰。

“藍萱,還是你想我去找別的女人?”

“宣承……”藍萱抬起一雙紅腫的瞳眸,望進一雙看似受到傷害的黑潭,微微顫抖的纖手緊緊地抓住宋宣承那雙厚實、溫暖的大掌。

語氣微顫著聲音,說道:“宣承,我不該欺騙你的,這些年來我受到良心的遣責,我不該因為自己的自私而讓你失去自己的幸福……”

“藍萱,你在說什麼傻話?你就是我的幸福啊!”宋宣承一副好笑的打斷道。

“宣承,不是你現在所想的那樣,你愛的藍萱並不是真正的我……”

“什麼?你說什麼?”

藍萱?!她不就是他深愛的藍萱嗎?怎麼會不是呢?

“你愛的藍萱——是我雙胞胎姐姐,梁曉琳;而站在冠騰身邊的應該是我,藍萱。”藍萱從那雙溫暖的大掌抽出,轉過身望著電視上依然意氣風發的冠騰。

“你們……怎麼會這樣?!”楊念宇怔忡的轉過頭,望著電視上播放的娛樂新聞,那張憔悴的容顏狠狠地刺激著宋宣承的心髒。

他愛的藍萱是梁曉琳?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情的發生?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但事實就是擺在眼前,我……”

“為什麼不早說?為什麼要現在才跟我說?為什麼?”宋宣承按著藍萱那纖弱的肩膀,瘋狂的搖晃著。

“我知道現在向你全盤托出,會讓你很生氣,但是你不能全怪我,不是嗎?”如果不是他,對她那麼好,她就不會那麼自私的不說事實,而讓她享盡他所有的溫柔。

這些溫柔,是她嫁給冠騰的時候從來沒有得到的,所以……所以她私心的不想讓宣承知道,但她沒辦法再繼續著視若無睹,沒辦法再讓自己自私的下去。

“宣承,對不起……對不起……”除了對不起外,她想不到別的方法。

她一個人承受痛苦就夠了,梁曉琳是無辜的,她不該呆在冠騰身邊如此痛苦的,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如果三年前她不渴望追求有錢人家的生活,梁曉琳就不會跟她掉換身份。

如果不是她一直要追求物質上的享受,他們就不會相遇,更不會相愛了。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因為貪婪,她得到了良心的遣責。

因為追求物質上的生活,她付出了此生最大的代價。

因為渴望當千金小姐,她得到了報應。

“對不起……宣承。”

“我不要你的道歉,因為你遲來的真相,讓我失去了曉琳,你怎麼可以那樣的自私?藍萱,我得罪你了嗎?”

“不!你沒有得罪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宣承,你去哪?”望著那挺拔的身軀邁開步伐,往外麵狂奔而去。

藍萱顧不得其他,拚了小命的追上去。

“宣承……宣承……”

黑色轎車如一陣風般在藍萱的身邊飛奔駛離,用盡所有的力氣,藍萱依然追不上那部飛一般的奔士車。

氣喘籲籲的她,無力的蹲坐在幽暗的街道上。

淚,早已沿著眼角一串串的劃下,知道說出真相,將失去宋宣承這個大哥,但她受不了良心的遣責,結果說了出來。

既然知道結果,又為什麼而哭呢?

是因為他嗎?他無情的對待嗎?

“冠騰,我該恨你嗎?”恨你,讓我失去了所有,包括身邊的親朋好友……

我應該要恨你的。

藍萱掩著臉,痛哭出聲,將這些年來所有的不快,不開心,委屈通通憑著淚水發泄出來,隻有這樣,她的良心才會好過一點……

水藍,你會幸福的,你一定會幸福的。

你的幸福就是宣承,而我的幸福呢?在哪裏……?

漆黑的夜色中,異常的可怕,隨處一望,除了她跌坐在柏油路邊,隻有三三兩兩的轎車駛過。

寧靜的公路上,讓藍萱一陣恐慌,纖弱的雙手胡亂一抹,將眼角的淚水通通抹去,猶如她對冠騰的愛一樣,通通抹掉。

他的愛,真能抹得掉嗎?

“冠騰,你真的愛曉琳嗎?”藍萱輕輕提頭,遙望著漆黑的夜空,借憑閃耀的星辰掛念著北上的——冠騰。

“三年了!你的恨依然存在嗎?”真傻,傻得一點尊嚴都沒有。明知道他對梁家的恨意不會因她的離開才消失的,可為什麼她的心依然對他有所期待呢?

三年了!如果真是放下所有的恨,可為什麼不見得他幸福呢?

“幸福?我根本就不稀罕;而你,藍萱更不配得到幸福。”一字一句的話狠狠地刺中她弱不禁風的心髒。

是的!他根本就不需要幸福,又怎麼見得他幸福呢?!

收回對遠方的凝視,舉起千斤重的雙腳往前方的老舊房子走去。從唯一的母親離開後,這老舊的房子隻有她一人。

未來的日子,隻有她一人吧!

唯一疼她的宣承得知真相後,都離她而去了,那麼未來的日子,她該怎麼過?

“鈴鈴……”

瘦弱的纖手扭開門把,響亮的電話鈴聲很有接湊般,一聲聲的傳進藍萱那顆死寂的心裏。

鑰匙隨手一丟,藍萱皺著一道秀眉,步履蹣跚的來到茶幾前,接起不間斷的電話。

“喂。”

“是我,宣月。明天有空嗎?”宋宣月在話筒裏麵焦急的問道。一雙黑瞳頻頻往身後看。

“明天?”秀氣的眉頭緊緊地皺成一團,宣月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怎麼語氣那麼急切呢?“宣月,你是不是出事了?”

“藍萱,我現在不方便明說,你明天幫我到冠氏工作,拜托了。”

“什麼?到冠氏工作?”說笑嗎?宣月怎麼會想到要她幫忙替代她工作?“宣月,我……”

“藍萱,我知道強人所難,但是我今晚不走的話,我怕自己走不了……我不說那麼多了,總之你就幫幫我吧!”

“喂?宣月……宣月……”

“嘟嘟……”回應藍萱的切斷聲,以及關機的聲音。

望著被掛斷的話筒,藍萱感到好笑,是念月故意整她的嗎?還是這一切又是老天爺的安排?

好不容易藏起對他的愛,為什麼一通電話又將她送到冠氏去?明天,她該替代宣月到風氏工作嗎?

去吧!冠氏是大企業,一個大總裁的又怎麼會注意到她藍萱呢?深吸一口氣,將話筒放回原位,四肢無力的倒進身邊的沙發,將嬌小的身軀溶入舒適的沙發上,緊繃的心,隨著周公的到來,慢慢的舒展開來。

次日,清晨

舒服的清風從窗台吹進五十來坪的房間,一張單人床上睡著一個容顏補素的年輕女人,一個轉身,睡意蒙朧的瞳眸映入一抹俊帥的臉龐。

“冠騰,是你嗎?”

“早,想我了嗎?”邪氣的俊顏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痕,炯炯有神的鷹眸則泛著冷光,以及一抹厭惡。

“冠騰,你會愛我的是嗎?”忽略他的冷淡,藍萱睜著一雙鳳眸,滿臉期待的瞧著他。

“愛,當然愛你啊!”

“真的嗎?”藍萱驚喜的伸出雙手,欲往冠騰撲過去的時候,卻撲了個空。

嗬嗬……原來是夢……

他愛她?怎麼可能會愛她呢?

完全清醒過來的藍萱,提起頭對著白花花的牆壁,狂笑起來。

“哈哈……他怎麼會愛我呢?原來,這一切都是個夢,一個遙遠的夢,遙遠到遙不可及……”平靜的心湖忍隱著痛意。

冠騰愛她?根本是個遙遠的夢,遙遠到以為自己在這一切會死掉。

纖指舉起,拭去眼角晶瑩的淚珠,自言自語的說道:“藍萱,不要想了!他不屬於你的,他根本對你就沒愛,想他幹什麼呢?”

“不要再為他而哭了,不值得的。”

藍萱一邊對自己說,一邊往浴室走去。今天,是她替代宣月到冠氏工作的第一天,不要頂著一張花臉貓的樣子,怪難看的。

抽抽鼻子,藍萱開始整理起自己的儀容,簡單的花了十來分鍾打扮了一下後,拿著包包離開老舊的房子,招了部計程車北上。

冠氏跨國企業大廈

望著那金碧輝煌的氣派,讓藍萱打從心裏感到發毛,三年前為了物質上的生活,成了梁家的千金小姐。

因為錢的誘惑,她嫁給了他,冠騰;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從此過著優渥的生活。

沒有情愛的婚姻,也維持不到多長的時間;渴望金錢的她,又怎麼能得到冠騰的愛呢?

他對貪婪的女人一點也不屑,而她剛好就是這種女人,那麼她還能渴望得到他的愛嗎?

“呃?總裁夫人早。”

“總裁夫人早!”

“總裁夫人早……”

經過藍萱身邊的工作人員紛紛禮貌的打招呼,她怎麼忘了自己跟曉琳的樣子是如出一轍呢?

他們肯定把她認為了曉琳,頻頻跟她打招呼。現在,她該進去嗎?今天開始,她是來替代宣月的職位,替她頂工的。

“總裁夫人,是來找總裁的嗎?”職責所在的總機小姐笑臉盈盈的來到藍萱的麵前,微笑的問道。

“我……不……”

“總裁夫人……”總機小姐欲想說些什麼,眼尾餘光看到冠騰拿著公事包走進來。“總裁,總裁夫人,她……”

總裁?!是冠騰嗎?

藍萱被動的轉過身,鳳眸輕抬,對上一雙深潭般的鷹眸,刹那間好像被某些物體深深的吸引住般,讓藍萱久久移不開視線。

冠騰,午夜夢回老是騷擾著她的男人,就站在三步遠的前方,隻有她一伸手,就能觸手可及。可是,她的手怎麼動,就是舉不起來,沒法子去碰觸現實中的他。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倆人遙遠的距離嗎?

“你怎麼在這裏?”三年後的今天,憑空消失般的女人硬生生的站在麵前,大掌一伸,她就能跌進自己的懷裏。

可是,倆人的距離猶如一道透明的玻璃,怎麼觸碰,就是碰不到彼此,甚至倆人的衣角也勾不上……

這一切,都是他失去她後的報應嗎?

深邃的鷹眸緊緊盯著瘦弱無骨的她,將她臉上的驚訝神情緊緊地鎖住,不放!望著這張麗顏,平靜的心湖泛起了陣陣的漣漪。

精明的大腦綿綿不絕的播放著三年前,那段愛恨交織的婚姻……

“咳咳……咳咳……”

“不要再咳啦!你煩不煩啊?”藍萱一副厭惡的樣子,對著一位帶病在身的老人大吼。

她是倒八輩子的黴,她窮不說,還得照顧一個將死的老人,她大好的青春葬送在這個殘疾的老人身上。

活得那麼辛苦,又那麼連累後代,為何不結束自己的身體?她那麼喜歡留戀這個“家”嗎?

要不是沒得選擇,她藍萱一定會逃離這一切。

“咳咳……”

回應藍萱的依然一聲聲讓人心煩的咳嗽聲,忍隱以久的脾氣一下子上來了。

“我叫你不要再咳嗽啦!你是聽不懂是不是?你都那麼老了,幹嘛不死?你這樣要死不活的是否知道會連累後代的?”

“咳咳……”躺在木板上的年邁老人一臉痛苦的咳嗽著,瘦弱無骨的老手向藍萱伸去,“我……對不……咳咳……起……”

“向我道歉有什麼用?你想要道歉就了結這殘破不堪的身體,不要連累別人,你明知道我們家窮,沒有多餘的閑錢給你醫治,既然活得那麼痛苦,再好就是死,死後一了百了,什麼都不會痛苦。”

藍萱極壞心眼的對著痛苦的老人大吼大叫,吼出這些年來所受的苦楚。

為什麼?為什麼她出生在這個家庭?為什麼不是千金小姐?為什麼要她受苦?

“啪啪……”

一陣陣急促的啪門聲,讓正在生氣的藍萱疾步走去,纖手才碰觸門閂,力度從外麵而來,“砰”一聲,不堪一擊的木門硬生生的分開兩邊。

“你們是誰?”

“我是地下錢莊的,藍德賭輸了錢,欠下我們地下錢莊50萬。”看似是頭頭的帶頭男人凶神惡煞的對著嬌小的藍萱說道。

“什麼?”那個好賭成性的男人欠下地下錢莊50萬?他……真有種啊!

“他欠你們錢莊的,應該找他,而不是找我們,我們沒有錢。”雖然害怕,但藍萱毫不畏懼眼前的壯漢。

他們家的確是沒有錢,有錢她還不拿去揮霍嗎?有錢她還不拿著那50萬去醫治帶病的奶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