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時有著諸多的白家家丁在場,餘掌櫃心下生怕他們會亂嚼舌根,將白清河的病情給傳出去了,從而讓白素貞難堪。所以這才隻是將他的病症說了一邊。
而他方才說的話自然也是官話,聽上去並聽不出來厲害。可要是將這段話換上一個說法的話,那大概就是再說——這病並不是用藥便能好的,現在需要的是另想辦法。
場中的白家家丁現在還完全不知情,方才看到白清河被抬進來,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除過現在站在屋中的幾個丫鬟之外,其他的人這個時候則是在外麵小聲的議論著。
他們雖然不知情,但白素貞聽過之後,見到餘掌櫃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下也是知道他的意思。這便吩咐屋中的幾個丫鬟退了下去,這才又轉身開口說道:“餘掌櫃,你請接著說吧!”
見此,餘掌櫃則是點了點頭,沒有了顧慮,自然也就不用再隱瞞,這便直接開口問道:“白姑娘我問你,這一路上你是不是給白老先生請了不少的郎中?”
“是……是這樣的。因為爺爺堅持要趕路回來,我生怕他路上病情加重,所以每到一處,便都會在當地找個郎中給他看看病……這……是有什麼問題嗎?那些藥有問題嗎?”白素貞點了點頭說著,說到最後,又有些擔憂的問了一句。心中還以為是自己之前找的郎中,開錯了藥……
餘掌櫃聽過,卻先是搖了搖頭,接著又好像是覺著不對則又點了點頭,直到白素貞看的不解,他這才道:“與那些藥有關,但他們也並未開錯藥。”
白素貞聽著心中不解,麵上也是著急,正要開口詢問,但好在著餘掌櫃並沒有在繼續賣關子。接著則趕忙道:“所謂是藥三分毒,白姑娘你雖然是好心,但卻辦成了壞事!要是你從一開始隻是用一家藥的話,白老爺子或許並不會這麼嚴重。現在來看,他是用藥太雜,導致體內有聚成藥毒,所以,現在我是萬萬不能在用藥了!”、
這餘掌櫃也知道現在是危急時候,按道理來說,並不應該說這些,而是直接說醫治的方法。可先給病人家屬說病理,已經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了,不論對方是誰,聽得懂聽不懂,這些話他卻是非說不可的……也是難怪如此。
“怎……怎會這樣?我……我……”
聽到他這麼一解釋,白素貞那裏會想到,自己竟是關心則亂,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忘記了!聽過餘掌櫃的話之後,則是完全愣在了原地,口中喃喃的自語著。
要是之前她是因為自己過往的行為自責的話,那麼現在,則是完全將所有的過錯,歸結到了自己身上。可實際上,要是沒有她一路的盡心照顧,按照白清河的趕路法,隻怕都撐不到這金陵城呢!
餘掌櫃說完之後,也是知道她心中肯定是會這樣想的。所以,這便趕忙開口說道:“不過白姑娘你可千萬莫要自責!白老先生的病主要還是風寒引起,積鬱成病,也並不是一朝之事……這藥物隻是外因而已,給你說這些,隻是想說,我現在並不好用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