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洛看著這失控的場景,再看看滿臉血跡、雙目無神的小琅,道:“父皇,據兒臣所知,鄒千月與天狼將軍私下已有積怨,可能是某種原因,天狼將軍爆發了…”
禹泱正色道:“私怨我未曾聽說,但如此地在光天化日之下行野獸行徑,實在難以原諒?”
聖武皇帝麵色凝重,卻沉默不言,二皇子禹澤觀聖武皇帝神色,一直沉默的他突然說道:“父皇,兒臣也相信天狼將軍不會無故做出這樣的行為,希望父皇明察之後再做決定。”
禹泱道:“難道二弟也要為這種獸行開脫嗎?如果這樣也能原諒,那鄒先生的痛苦找誰說理去?是嗎,鄒先生?”
鄒千載並未流淚,隻是臉色蒼白,無力地說道:“請陛下讓小民替家弟收拾屍骨。”語罷,用外衣將鄒千月的屍骨包好,冰冷地看了一眼小琅,飛身而去。
禹泱下跪道:“父皇,兒臣以為,日月關的軍權不能交給天狼將軍!還有,天狼將軍已是摘星國駙馬,再做我輝國的天狼將軍也是不妥!”
“住嘴!”聖武皇帝勃然大怒,禹泱連忙叩首以對。
“請皇上收回成命!”眾人再次下跪。
小琅半躺在地上,看著這群人從之前的崇拜到現在的鄙棄,仿佛自己從高峰直接墜入了低穀,心裏真不是滋味。而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不,鄒千月,非死不可!
“今日之事,天狼將軍與鄒千月比試,生死問題實屬難料,但天狼將軍行事欠妥,收回日月關兵權,其他的,日後再議!”聖武皇帝留下一句話,拂袖離去。剛封的兵權還沒捂熱就撤回去,對他來說應該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吧!
人,漸漸散盡,小琅在原地已經坐了很久,人們看小琅的眼神一個個充滿了恐懼,禹洛一直陪伴在旁,禹澤給了一句無關緊要的安慰也離去,一直在遠處觀察的雲念衣和花想容也現身,在小琅身邊靜靜地站著。
“我想回家。”小琅突然道。
“嗯,公子,我們走。”雲念衣道。
“不,我想鹿兒了,我想去摘星國。”小琅說道。
“摘星國?”禹洛驚道,“為什麼,突然想回摘星國?”
“我不喜歡這裏的人。”小琅道。
“不能多留半月嗎?”禹洛似乎有什麼心事。
小琅抬起頭看著遠方,道:“我現在就想回去。”
禹洛沉默了半響才說:“既然你想回去,我也不留你,父皇那邊我會交代的,隻要父皇沒有下旨,你依然是我輝國的天狼將軍,我在這邊等著你回來。這裏有更大的戰場等著你!”禹洛知道,小琅也許是累了想歇一歇,他的靈魂是渴望戰鬥的。
小琅不敢看向禹洛,他知道,禹洛的處境是需要他的幫助的,但他現在,怕成為他的累贅。他怕這裏的人的眼光,怕這裏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