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韓陽折磨著她,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不能想象,一個受著折磨的女子,如她那般被堅固的禁錮,需要多麼強大的內心毅力?
連她對身體的放縱,都是對秦韓陽放不開手的反麵證明。
一個癡情如她的女子!
“韓陽是在乎你的。”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為什麼一出口便提及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或許他潛意識裏記掛著,秦韓陽才是令她魂牽夢縈的人。他這麼說,隻是想讓她欣慰,不忍聽到她失落的語氣。
他竟開始在乎她的感受。
書奴久久不語。秦韓陽,這個名字正是她現在努力著去忘懷的名字。她已然不再是純潔的天使,不再是無暇的女子,不再是有資格尋愛的凡人,不配秦韓陽的種種好,何不學著去放手?放手,也是一種解脫。
多麼傻的孩子,秦韓陽有什麼好?他背信棄義,品行拙劣;他取妻選美,無盡膚淺?可是在這個癡情的女子眼裏,她和另一個男人有過一夜情,就被玷汙,就已經配不上這個男人?
書奴的悲哀,在於她的傳統。男人可以不專一,但是女人必須忠實自己的獨一無二的愛情。
這不公平!
“以後,不要在我麵前再提起他。”書奴說。話筒上,卻濺起了一朵水淚花。她哭了。
拒絕接近秦韓陽,也需要很大的勇氣才能做出這個決絕的決定。
黃俊成一愣,他不是小孩,三十歲的年紀,接手過的女人不說多如繁星,起碼也可以編撰一部戀愛史。書奴有意疏遠秦韓陽,與他的侵占脫不了幹係。
該死的女人,總是在他傷疤上撒鹽。
她愈是放不開那晚的歡娛,他就愈是自責和內疚!
“書奴,其實你沒有必要這樣。”他決定攤牌了,他可不想為了一此醉酒後的錯誤給自己烙印下一輩子的傷痕,他急於擺脫那樣的苦衷。“秦韓陽不在乎你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你明白我的話吧?”
換了其他女人,他一定說的露骨無比:“秦韓陽並不在乎她的身體被多少個男人睡過!”
“他在乎的是,你愛著他就可以了。”他很委婉的說。
書奴皺了一下眉,雖然隔著八丈遠,但是黃俊成說這話的時候就彷佛站在她眼前,一字一句清晰有力的嘲笑著她。
黃俊成知道,即使自己盡量委婉表達,依然不大不小的刺激了一下這個實在是脆弱的女孩。
“我想,我和他,注定有緣無分。”書奴荒涼的冷笑道。
黃俊成錯愕,都什麼年代了,有人還那麼迂腐的將自己的命運押在緣分上!
“你怎麼信那些?”黃俊成有點小小的鄙夷道。
“不是嗎?”書奴理直氣壯道:“如果我們真的有緣分,為什麼兩次婚禮都沒有如願以償?”
黃俊成啞口無言。
書奴雲淡風輕的描述下,是萬般的無奈和隱忍。
“書奴,你願意嚐試著交往秦韓陽以外的男孩子嗎?”半天後,黃俊成非常非常小聲的囁嚅著問。
話筒那邊死似得沉寂,連人得呼聲鼾息也杳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