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公孫曦月笑夠了,剛準備說話時,巧心的聲音突然在外邊響起:“小姐,孫大娘回來了!”聲音裏帶著喜悅和焦急。而站在她身邊的孫柒更是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巧心也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會回來,方才是侍衛進去時,巧心的心髒就提了起來。好在公孫曦月沒事,此刻孫柒願意回來改口作證,巧心自然也顧不得那許多。院門口的婆子不讓她進,她索性直接喊了起來。
裏麵的人麵色都是齊齊一變,倒是柳蔓枝頗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不過是個丫鬟,竟然這樣大呼小叫,若是外人知道了,隻怕要以為公孫曦月不會*下人。柳蔓枝是不知道公孫紫做的這些個事情,隻以為是公孫曦月下毒,骨子裏自然是不屑的。
倒是公孫紫頓時嚇得麵無血色,手指一下子摳緊椅子。老夫人更是臉色難看,唇瓣動了兩下,硬是沒說出話來。公孫平有些班不滿地看了一眼公孫曦月,剛預備開口,西涼墨城已經笑道:“證人既然已經在外邊了,丞相還不讓人進來嗎?”
一句話,就讓屋子裏的兩個人身子都是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公孫平皺眉看了一眼公孫曦月,就要開口讓外邊的人放行,公孫紫突然“蹭”地一下子站起來。眾人的目光立刻落到她身上,公孫紫下意識地看了眼老夫人,見老夫人衝著她輕輕點頭,這才深呼吸了一口氣,勉強扯出一絲笑意來:“父親,大姐姐向來心善,那日的事情或許是個誤會。如今為了這事鬧成這樣,依著紫兒看,不如父親您就饒了大姐姐,不要再追究此事了。”
她口吻裏全是為了公孫曦月著想,但是話裏話外都是將這件事落到公孫曦月身上。公孫曦月禁不住冷笑連連。公孫平雖是疼愛她,此刻卻是不禁惱怒道:“紫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大姐姐既然這樣大逆不道,為父是斷斷也不能這樣饒過她的。”
說罷,公孫平就要外邊的婆子讓開身子,放人進來。公孫紫的臉色頓時慘白慘白,丁點兒血色都沒有。
這下子,就連老夫人的神情都難看下來。老夫人一把抓住扶椅,身子悄無聲息地繃緊。手指不斷地掐著佛珠,因為緊張,佛珠越轉越快。公孫紫張口結舌,一張小臉此刻恍若是白紙一樣慘白。
坐在公孫紫旁邊的李氏看著她這個樣子,心底登時“咯噔”一聲,一個不好的念頭慢慢浮上心頭。李氏的麵色頓時大變,一瞬間也如同大敵來臨一般。
隨著老夫人屋門的簾子被挑開,看著外邊走進來的廚娘。老夫人的手指猛然一個用力,串著佛珠的繩子一下子斷開,圓滾滾的佛珠頓時散落一地。老夫人瞪圓了眼睛看著公孫曦月,眼底帶著三分冷芒。至於公孫紫的身子,更加是忍不住抖了起來,滿眼的不敢置信。
等著公孫紫回過神來,藏在袖間的手掌一下子握緊,牙根死死咬著,眼裏快速地劃過殺氣。那兩個老婆子不是說這賤婢已經死了嗎?真是該死!公孫紫揪著自個兒的帕子,眼睛筆直地落到孫大娘身上,眼眸中悄然浮上三分威脅。
孫大娘的身子下意識地抖了一下,隨後她胳膊上的淤青此刻已經全部恢複過來,但那股子鑽心的疼痛還是讓她想起來都覺得後怕。若是往日,孫大娘此刻已經跪倒在地上了,然而孫大娘這一次卻好似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抬起頭來看著公孫紫。
公孫紫隻覺得她的神情十分怪異,還來不及細想,孫大娘已經扭過臉去了。老夫人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算了,這件事鬧成這個樣子!真是鬧心!這件事就到此為止罷,不要再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