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安排她來島上的事情?可惜天不遂人願,她居然在那悶死人的地方呆著不走了。你要是不關心她,為什麼還要給她的兩個丫頭送錢?”
“你從哪裏知道的?”施承桓迅速走到她跟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問。
“我自有我的手段。”雪妙怡被他盯的有點打怵,不太自然的說,“不過,你不必太緊張,關於你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
“看來我的人中出了奸細,真想不到你有這樣的本事。我真是小看你了。”施承桓轉身再次大步走出去。
“你去做什麼?”雪妙怡跟在他後麵問。
“我去找溫玉昕。”
“你給我回來,你今天要見汪宇司。”
“讓他見鬼去吧!”
雪妙怡知道施承桓生氣了,她心裏暗罵自己是個蠢貨。施承桓討厭被人探知他的心事,更討厭別人跟蹤他。如今她兩方麵都得罪他了,看來他一時不會原諒她了。她隻好說出實情:“你不要慌,溫玉昕隻是說要賣身,其實事情根本就沒有發展到難以挽回的地步。”
“說下去。”腳步沒有停。
“汪梓季來了。他到道觀見到了溫玉昕,溫玉昕不肯嫁給他,寧願賣身還債,但是汪梓季不同意。現在兩個人因為吵架被主持關起來了。”
“汪宇司知道這件事?”
“幾天前,汪宇司找到師傅,要求另外換一個人實施計劃,但是大師兄和四師兄都推托了。所以師傅讓我通知你,務必要你把溫齊滿一家殺掉。”
“既然如此,我照做便是。汪宇司為何還要和我見麵?”
“這我就不知道了。師兄,我已經把事情都打探清楚了。汪梓季在瑞華時與溫玉昕是同窗,兩人曾經有一段時間在一個組裏學習,所以汪梓季單方麵對溫玉昕有想法。他大概不清楚他父親的打算。”
施承桓停下腳步,問:“汪宇司約在什麼地方見麵?”
“三裏外,元山坡。”
施承桓的心裏充滿了溫玉昕那可笑的樣子,他暗罵她傻瓜。可是此行他要見的人正是要她性命的人,他心裏盤算著如何應對。
汪宇司比他還焦急。汪宇司原先不知道他的兒子對溫玉昕有念想,不然他絕對不會拿僅有的兒子開這麼個玩笑。如今汪梓季把婚事當真,他現在心煩意亂,唯有催促施承桓趕快動手。
見麵時,他不惜動情的講到他那失去的兒子:“你不會知道,當我失去他的時候,我的心就像死了一樣。我抱著他,希望把他暖熱,我看著他的手越來越僵硬,我的天都塌了!可那可惡的溫齊滿竟然毫發無損,他應該對我兒子的死負責!是我兒子的命換了他的命!我要殺了他!要讓他全家都死!如果我能親手殺了他,我一定會做的!可是我被警告不能靠近溫齊滿!我被逼用我最小的兒子發誓絕不對溫齊滿下手!我無法親自動手殺他!這是多麼大的遺憾!我知道殺人的滋味!二十年前,我曾在林州親手放火燒死了一對狗男女!那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事情!我親眼看到他被燒成黑炭,我看著他在那潔白的大雪上扭曲成一團。親手複仇的樂趣我真想再體驗一次!快!去殺了溫齊滿一家!無論付出多麼大的代價!”
麵具下施承桓的表情凝重了,他克製了自己內心澎湃的疑問,簡單說道:“我已經說過了,不可能再有機會聚集起那麼多溫家人。”
“不,我不需要了。我隻要你殺了溫齊滿最親近的人。”汪宇司突然不懷好意的一笑,“還有一件事,我要你先娶溫齊滿的女兒,再殺了他全家。”
施承桓的心跳突然加快,問:“為什麼?”
“我要讓我的兒子死心,我絕不能讓他對那個賤人存有一絲幻想!我要讓溫齊滿丟臉,讓他的女兒嫁給一個像你這樣無家世的人,讓他嚐嚐失望的滋味。我還要讓他體驗一下被他的女婿殺害的感覺,那一定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
施承桓輕輕一笑,說:“令郎與溫小姐的婚事尚且出於逼迫,你如何能讓溫齊滿把女兒嫁給我?”
“這就看你的本事了!我有錢!我可以給你我全部身家!隻要你能按我說的做!讓他丟人現眼!讓他全家死光!讓他活的生不如死然後殺了他!哈哈哈哈!”
施承桓看著他那瘋狂的醜陋模樣,說:“就依你所言。”接過他的手槍。
汪宇司等他走了才收起他那張虛偽的笑臉,轉而陰險的自言自語道:“敢不聽我的話,我讓你們太和派一起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