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溫玉昕頭一天在軍營裏哭的樣子被那些路過的兵士看到了,他們不知道溫玉昕是施承桓的夫人,還以為施承桓跟其他耐不住寂寞的軍官一樣叫了個風塵女子在這消遣,於是紛紛跑來看熱鬧。
溫玉昕一顆單純之心,哪裏懂得這些兵士心裏藏著怎樣烏七八糟的想法。她不過是走出帳篷想看看施承桓去了哪裏,卻迎麵碰到了這麼一群人。起先溫玉昕不敢說話,這些人也隻互相看看,並不開口。
沒過一會,便有人說:“小姑娘,你長得可真漂亮!”
旁邊跟著幾個誇獎的:“就是,可漂亮了!可漂亮了!”
溫玉昕被人誇獎自然高興,便說:“謝謝你們。我不算多漂亮。”
那些兵士聽她聲音柔軟,入耳潤澤,心頭說不出的舒坦。其中一個放肆說:“你可別說,這妞兒比上回老丘找的那個強多了。這個是真貨!你的小臉可真白,就跟那蔥剝了皮似的。手也白,一看就水嫩嫩的。你身上肯定也白……”
施承桓大喝道:“哪個膽大包天敢對我夫人無禮!”
兵士們隻顧著調戲溫玉昕,沒想到施承桓眨眼便到,紛紛做鳥獸散了。
施承桓拉著溫玉昕的胳膊把她拽回帳篷裏,對她說:“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外麵那些人不懷好意,你不懂嗎?”
“懂什麼啊?”溫玉昕一臉茫然,她還沒聽出那些士兵的話外之意。
他不想解釋,說:“好了,我看你發燒也好了,腿腳也好了,你趕緊回臨淄去吧。”
“你昨天還說要帶我在這轉轉呢,怎麼這就反悔了?”她委屈道,“你是不是又要不理我了!我明白了,我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所以你就討厭我了。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討厭我?”
“不是的!”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是軍營,本來你就不應該來這裏。你看這些男人,都寂寞空虛,他們……他們不是你以前見的那些男人,他們根本就不講究。他們非常想……”他覺得說不出口,因為他自己沒有經曆過的事情,他不知道怎麼講才能讓她明白。
“反正你就是想讓我走。那我走了好了。”她生氣的走出去,在軍營裏悶頭亂走。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便跟在後麵。
不一會她又轉到那浣洗房,心想正好找那幾個婦女算賬。進去一看,裏麵忙的熱火朝天,成堆成堆的衣服正扔進機子裏。那個收錢的婦女見施承桓進來,連忙過來問:“施大人要洗衣服嗎?”
溫玉昕指著她說:“就是你!就是你收了我五兩銀子,還讓我寫了欠條!我告訴你吧,昨天我送來的就是施大人的衣服!”
“哎?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你一個小姑娘怎麼不講理啊!”那婦女瞪圓眼睛,“昨天是你願意給我十兩銀子,我又沒逼你!是你眼巴巴的非要我收錢!”
“可是軍營裏的衣服都是不花錢洗的!”溫玉昕覺得不可思議,這婦女怎麼能胡亂說話。
“是不花錢啊!”那婦女指指機子裏一堆衣服,“都跟這些髒衣服一起洗,不花錢!你那是單獨洗的,對不對?你搞特殊,還想不花錢?美的你!你還欠我五兩銀子呢!我看在施大人麵子上就不要了!你別占著甜頭還想蜜了!”
“哎你!”溫玉昕被她說的沒理了,她朝施承桓看,發現施承桓正抿著嘴巴憋笑呢。她知道他心裏取笑她,氣的拔腿就跑。
施承桓在後麵追她跑了好遠才抓住,哄她說:“好了好了,你受委屈我知道啦!這樣好啦,我帶你去外麵轉轉,晚上去左大人府上做客,怎麼樣?”
“不行!我要把那五兩銀子要回來!”溫玉昕不服氣,覺得自己明明占理,怎麼就說不過那婦女呢。
“好了好了,過幾天我自有辦法讓她把錢還回來。你先別生氣了好不好?”施承桓看她傻頭傻腦的特別可愛,“我們先回去換身衣服。”
溫玉昕還是不願走。
“這裏離雲龍湖很近,聽說那湖裏有一對千年蛇妖,每逢三月十五就出來在湖心島上載歌載舞,隻有有緣的人才能一見。你要不要去看看?”
“真的?”她瞪大眼睛,“去啊去啊!”
施承桓成功把溫玉昕哄走了。他心裏有點小得意,這次至少沒讓她繼續鬧下去。看來哄小姑娘還是要講究辦法的,隻是抱著她她也不會停止哭鬧,還是說點讓她高興的事情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