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粟沉默了一會兒,直接說了一句:“我答應了。”
方一程好像並沒有多麼驚訝,隻是輕咳一聲,“既然如此,我覺得有些事我們還是要提前約定一下……”
“我也不會背叛,而且會把安睿當成自己的孩子。”莫小粟打斷了他。
“這樣很好。”方一程顯然對她的坦白和爽快很滿意。
“不過,我們的婚姻沒有感情作為基礎,這樣,真的可以嗎?”莫小粟輕聲低問。
“不是都說婚姻是感情的墳墓嗎?所以沒有感情的婚姻,或許才是最明智的選擇。”方一程的話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
直到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莫小粟躺在床上,滿腦子都還是方一程麵無表情說出的這句話。或許,真的是這樣。自己為什麼就沒有早一些認識到這一點呢?十歲那年,她就該明白的不是嗎?為什麼偏偏還要不相信,試圖去證明呢?換來的,不過是滿心傷痕罷了。就這樣吧,沒有感情的婚姻,或許不是最好的,但才是最適合自己的。
……
“蕭安東!你這個人渣!你怎麼可以這樣?是誰眼巴巴地跑來求我出麵組織同學聚會的?是誰說他一直沒有辦法忘了莫小粟,從這裏追到北京又從北京追回來的?你現在有錢了就很了不起了是不是?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拿我們小粟當猴子耍了是不是?”此刻,錢薇薇正怒氣衝衝地對著蕭安東質問。
蕭安東痛苦地合上了眼睛,為什麼?為什麼這樣痛心疾首質問自己的不是莫小粟?
“你說話呀!你啞巴了還是心虛了?”錢薇薇氣呼呼地直喘粗氣兒。
“安東,你怎麼還在這裏?”蕭父蕭振走了過來。
錢薇薇看了他一眼,怒氣衝衝地一跺腳,轉身離開。
“爸……”蕭安東的聲音有些暗啞。
“安東,我說的話是不是都得到印證了?那個女人對你隻要有半點真心,就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和別人訂婚卻沒有半點反應。”
“她或許隻是不想讓我難堪……”
“你錯了。她是怕鬧開後你會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那樣你就什麼都給不了她了。”
“我覺得她不是那種人。”蕭安東沉默了一下。
蕭振的臉沉了下來,“你要胡鬧,也得有個限度。如果那個女人真的在乎你,今晚會這樣悄無聲息地跟著另一個男人離開嗎?她和其它女人沒有任何不同,看上的,不過就是你能給她的那些物質享受罷了。”
“可是爸……”
“沒有可是。身為一個男人,事業才是最重要的。什麼情情愛愛的,根本是騙小孩子的玩意兒。這些年,你交往過的女朋友也不少了吧?難道還看不穿這一點?”
見兒子的臉色不好看,蕭振緩和了一下語氣,“張欣悅是有很多不足,但她副市長千金的身份足以彌補這一切不足。隻要你能站在巔峰,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包括你說你真心喜歡的那個莫什麼,花點錢把她養起來不就行了?不過你別急著去找她,冷她一段時間再說。還有,做得隱蔽些,最好送到外地或是國外去,別讓張欣悅發現就行了。”
“知道了,爸。”蕭安東低下了頭。
“走吧,一起回家去。”
“您先讓司機送您回去吧,我還有點事兒,先去處理一下,待會兒再回去。”
蕭振歎了口氣,最終沒再多說什麼,獨自離開。
“安東,今晚別走了,就留在這兒過夜吧。”張欣悅走了過來,挽住他的胳膊。
“我還要處理點公事,改天再過來。外頭冷,你還是回屋裏去吧。”蕭安東看了自己的未婚妻一眼,把胳膊抽了出來,轉身離開。
“安東不肯留下來?”張母問獨自回來的女兒。
“哦,他說公司還有事。”張欣悅故作輕鬆地說。
“這樣的話你也信?他今天晚上明顯心不在焉!”張母瞪了女兒一眼,“我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麼了!沒眼光!”
“媽,您胡說什麼嘛!”
“我胡說?他明明看到你被別的女人欺負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說明了什麼?還有,他隔著窗戶眼睛一直黏在那個女人身上你不知道嗎?”
“媽!哪裏有!我剛才不是跟您說了嘛,那個女人隻是他以前的同學罷了!”
“什麼以前的同學,我看根本沒那麼簡單……”
“行了!你是怎麼做母親的?都給孩子講些什麼?”張副市長走了過來,打斷了妻子的話。
“欣悅,別聽你媽的。你現在既然已經跟安東訂了婚,就要拿出正牌夫人的氣度和胸襟來,別一天到晚小家子氣,疑神疑鬼的。蕭振那樣的老狐狸養出來的兒子,不會那麼蠢,放著市長千金不要去選什麼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