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粟詫異地回頭，看到一個肚子高高隆起的孕婦，覺得很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怎麼？才半年多不見就不認識我了？”對方臉上浮起一絲不悅，撇了撇嘴。
莫小粟看到這個熟悉的表情，一下子恍然大悟。
“宋茜？怎麼會在這遇見你了？”
宋茜是她在北京時合租一個地下室的室友，兩人的關係算不上太好也算不上太差，直到莫小粟得知宋茜懷了個已婚男人的孩子，並以此為籌碼，要挾那男人離婚的時候勸了她幾句，不料卻把宋茜激怒，冷嘲熱諷地跟她吵了一架，接著就搬走了。兩人雖然隻有半年多沒見麵，但是宋茜現在整個人都胖的變了形，臉上還布滿妊娠斑，她才一下子沒認出來。
“我現在住在這邊。”宋茜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莫小粟看看她的肚子，不用問也知道她是沒有聽自己的勸告，但她也不想多管閑事了，一時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怎麼也離開北京了？”宋茜問道。
“哦，離開有兩個多月了。”莫小粟避開她的目光，答非所問。
“是嗎？”宋茜探究的目光在她臉上掃過，停留在緊跟著她的方安睿身上，“這是？”
莫小粟抿了抿唇，抬頭笑笑：“是我的學生，也是我的兒子。”
“什麼？”宋茜和愕然地看著莫小粟和方安睿。
“我去爸爸那裏。”方安睿很敏感，看了宋茜一眼，跟莫小粟說了一聲，自己跑回方一程身邊。
宋茜的目光追隨過去，在方一程身上停頓片刻，然後嘴角揚起意味深長的笑容，“莫小粟，你原來也是俗人一個啊！”
莫小粟端著托盤的手抖了抖，勉強笑笑說：“我先過去了。”
“等一下。”宋茜卻攔住了她，“我還記得，你那時候說我的時候有多義正詞嚴，怎麼？現在輪到你自己了，就知道心虛了？”
“你搞錯了。”莫小粟看著她，“他已經離婚很久了。”
“是嗎？”宋茜顯然有些不相信，又撇了撇嘴：“怪不得你那時候一直沒交男朋友，原來早就有目標了。”
莫小粟懶得與她爭論，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真是沒想到啊！”宋茜誇張地歎息，“以前呢，我還隻覺得你虛榮，明明沒什麼錢，還偏偏要跑去那些高檔餐廳自拍，又不點菜，拍完就跑；要麼就是跑去試穿試戴那些奢侈品，然後還是自拍發到微博裏去，再配上點兒酸不啦嘰的文字，讓人家都以為你生活的有多好似的！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你不止虛榮，而且還很虛偽！”
莫小粟的手抖得更厲害了，深深吸了幾口氣，“我虛榮也好，虛偽也罷，和你有關係嗎？”
“現在你知道沒關係了？那當初一臉正氣罵我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沒關係？我破壞別人家庭天誅地滅了，你現在這又算什麼？”
“她這算明媒正娶，不會天誅地滅。”方一程不知何時走到莫小粟身邊，伸手接過她手裏的盤子。
“走吧，大家都在等你。”方一程看了宋茜一眼，冰冷的目光讓對方打了個冷戰，沒等宋茜從被冰凍的狀態解凍，方一程就攬著莫小粟的肩膀帶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鬧了這麼一出，莫小粟雖然竭力掩飾，卻真的沒什麼胃口，反倒被熱情的猴子起著哄灌了幾杯酒，一出餐廳的門，被冷風一吹，就覺得有些頭暈腦脹。
“老大，我送猴子回去。”老莫架著醉得一塌糊塗的猴子，有些為難地看看一邊歪歪斜斜的杜玉雅。
“我送她。”方一程簡短的說。於是，杜玉雅和莫小粟三人一起上了車，因為順路，方一程看看不斷打哈欠的方安睿，先把他和莫小粟送到了樓下。
“你在車上稍等一下，我送他們上去再下來。”方一程對杜玉雅交代。
“沒關係，我們自己上去就行。你先送杜小姐回去吧。”莫小粟覺得自己應該還撐得住。
方一程沒有說話，直接下了車把方安睿抱起，莫小粟也隻好隨他了。
站在電梯裏，莫小粟有些恍惚，她突然想起不久前同學聚會。在她喝了不少酒的時候，包廂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她醉眼迷蒙的看著走進來那個高大英俊的男人，一時間沒有認出。
“蕭安東，你來晚了！罰酒罰酒！”同學們的起哄聲讓她得知，眼前這個成熟俊朗的男人，竟然就是以前那個“黑又胖”，她的心莫名慌亂起來，坐在角落裏沒有和他打招呼。
而莫安誠被眾多同學一直簇擁著，也並未和她說過一句話，隻是目光有意無意地會和她的視線碰上。直到曲盡人散，大家站在KTV的大門前，班上另一個很漂亮的女同學笑言自己沒用，這麼大的人走夜路還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