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我們這麼多男人怎麼會讓女生自己回家?”男生們打著哈哈,把女同學一個個地送走,最後隻剩餘了莫小粟和包括蕭安東在內的幾個男人。
“我不怕黑,我先走了。”莫小粟笑笑,知道自己當年心高氣傲,沒什麼人緣兒,所以才會被剩在了這裏。
“別的女生都怕黑,我們小粟怎麼可以一個人回家?”蕭安東微笑著走到她身邊……
“小粟?”方一程按住電梯門,看著出神的莫小粟。
“哦!”莫小粟收回心思,搖搖晃晃的走出電梯,方一程扶了她一把。
……
等方一程回到家時,看見莫小粟窩在方安睿的小床上睡著了,隻是安睿的被子太小,隻能把熟睡的安睿蓋好,而莫小粟什麼都沒蓋。
搖了搖頭,方一程把莫小粟打橫抱起,放到主臥的大床上。莫小粟突然摟住他的脖子,喃喃輕語:“安東,其實我也怕黑。”
方一程的手頓了頓,把纏繞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放回被子裏蓋好,打開了小夜燈,自己才走出臥室,又輕輕合上房間的門。
莫小粟覺得,自己真的很丟人。來到這裏兩天,就兩天被方安睿小朋友看到睡懶覺的樣子,而且今天比昨天還糟糕,一睜眼已經十一點了不說,因為宿醉頭疼帶來的暈眩感還讓她險些摔了一跤。這在幼兒園好不容易豎立的光輝形象,在這短短兩天裏基本上已經轟然倒塌了。
莫小粟懊惱地鑽到衛生間去洗漱,卻意外發現方一程昨天穿的襯衣放在洗衣機裏,領口處赫然有一處疑似唇彩的痕跡,顏色卻不是自己昨天擦得。
等她過了一會兒坐在餐桌上的時候,方一程卻主動提起這件事,“看到洗衣機裏的衣服了吧?昨晚杜玉雅可能喝得太多,以後我會注意。”
莫小粟笑笑,不做追問,也不做評論。方一程也沒有繼續解釋什麼。
“今天我們做什麼?”方安睿小朋友很期待地看著莫小粟。
“上街。”方一程早就做好了安排。
方安睿作為一個把自己定位成大男人的小男生,顯然對這個安排不怎麼滿意,滿臉都是不高興,卻沒說什麼。
莫小粟倒覺得出門比在家裏好,尤其是方一程在的情況下,她真的覺得有些不自然。隻是她也沒想到,方一程會直接開車到了珠寶店。
“婚戒。”麵對店員殷勤的詢問,方一程的回答一貫的簡單幹脆,然後又靜靜看著莫小粟,一副任她挑選的樣子。
莫小粟對此好像也適應了,直接挑了一對自己喜歡的,樣式簡單大方,價位適中。方一程毫無異議地去付款,倒是方安睿小朋友表達了自己的不滿:“為什麼沒有我的?”
莫小粟彎腰捏捏他的鼻子:“你的還要等很多年,等你長大以後,要送給自己喜歡的人。”
“那爸爸是很喜歡你了?”方安睿偏著腦袋問。
莫小粟被問住,她很清楚方一程絕對算不上有多喜歡自己,頂多就是不討厭,就和自己對他一樣。可這裏麵的彎彎繞繞,怎麼能講給安睿聽呢?
“爸爸就是這樣,我知道他很喜歡我的,但是也不會對我笑。”方安睿顯然誤會了她僵硬的表情,歎了口氣,小大人一樣拍了拍莫小粟的手:“你和我一樣,都是倒黴的人,遇到一個不會笑的家夥。”
莫小粟被他裝老成的樣子逗得大笑,看了一眼付款回來的方一程,又笑了一陣兒才強忍住說,“那真的挺倒黴的。”
從珠寶店出來,方安睿提出想去遊樂園,於是一家三口半個小時之後就出現在了遊樂園。
莫小粟輕歎一口氣,她已經快二十年沒有到過這裏來了,但這裏的遊樂設施雖然早已更新換代,可大門竟然沒有太多變化。
想起記憶中的往事,莫小粟的情緒有些低落。不過當她發現方一程居然恐高之後,心裏的鬱結好像竟然舒緩了不少。對著方安睿小朋友眨眨眼,兩人意領神會地去買高空纜車的票,然後惡作劇成功,得意地看著方一程一副鎮定無比的樣子上了纜車又下了纜車,隻是兩條長腿在接觸地麵之後就開始不受控製地打閃閃……
從後視鏡裏看著後座上瘋玩之後沉沉睡去的娘倆兒,方一程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這樣,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