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大人。如果我是你的話……”樓宇烈十分的不講客氣,指了指盧懷瑜身邊的法海法師,“一定要先派法海法師去和河伯大神見個麵,問問河伯大神的意見。”說著,指著童男的方向,“免得這位小哥以後引得河伯大神頭疼,肆意水患橫行。”

“有道理啊。”人群都騷動了起來。

“是啊,哪有這麼不怕(死)……呃……急於當神仙的孩子?”

“是啊,他的頭發那麼短,而且是卷卷的,並且滿口糊言,一看就是不懂禮數、不守禮教……”

“隻怕,真的會觸犯河伯大神。”

“還是問問的好。”

“……”

所謂推波助瀾就是如此了,人群中不泛其他的‘引鳳學院’的學子,這個時候,都有些想看鳳大公子和樓大公子的戲是如何唱下去。

樓大公子開了口,不行也得行。盧懷瑜看了法海法師一眼,“大師,您看?”

法海法師雙手合十,“老納夜觀天像,錯過今日午時就錯過吉時,那個時候,河伯大神就真的要發怒了。”

這可如何是好?盧懷瑜有些為難的看著樓宇烈,法師也好、樓大公子也罷,他都不敢得罪。

“無防。”龍睿輕步上前,貌似看了看天空,“現在離午時還早,以大師的修行,午時前一個來回沒有問題。”

“這……這……”法海法師明顯有些語結。

“我看,大師年紀大了,要少些勞頓。”樓宇烈說著話,已是飛身至那一直站在法海法師身邊的道童身邊,一把拎了道童的領口,“還是這位小神仙去問問的好。快些回啊。”

隨著‘撲通’的聲音,水花四濺,看熱鬧的人傻了眼,隻見那個小道童在水中劃了二下,已是不見了蹤影。

約摸一柱香的時間,小道童未歸。

龍睿似有些無聊,再度看向法海法師,“大師,看來,令徒小孩心性,當了小神仙就樂不思蜀了,倒將我們這一大幫子人所托付的正事忘了,要不,您看……”

“我看,還是大師去問個清楚明白的好。”

隨著樓宇烈的聲音落地,再聞‘撲通’聲,再次水花四濺,看熱鬧的人都倒退了幾步。

“救……救命!”法海法師在水中撲騰著,“我……我……老納不會泅水。”

似乎非常不小心,龍睿腳踩上了法海法師欲攀上小船的手,令得法海法師吃痛再次沉入水中,“大師,現在離午時尚早,您快去快回。我東傲皇朝百年無水患的大計可都在您的身上了。”

直至夕陽西下,仍舊不見法海法師和小道童歸來的身影,樓宇烈聳了聳肩,“看來,河伯大神喜歡他們二個,留下他們二個當神仙了。”說著,看向巡撫盧懷瑜,“盧大人,您看……”

“既然何伯大神喜歡法海法師和小神仙,那就是他們二個罷。”明知道樓大公子所為,盧懷瑜還想保住腦袋,指著小船上的童男童女,“他們二個,就不用了。”

“這就對了。”龍睿收起手中的扇子,含笑看著已是從衙役手中得以解脫的童男,“如果人去多了,河伯大神的仙府豈不要人滿為患?有二個,就足夠了。”

紅衣童男一步一頓,二眼白翻,他非常不想跟在那二個人的身後,雖然那二個人救了他的命。

可是,那二個人腦袋後麵似乎長了眼睛,旦凡他要轉身告退的時候,那二個人必定會同時回頭。

救命之恩啊——童男擠了擠眼睛、撇了撇嘴,就算他非常不想要這份救命之恩,可現在全合州的人都知道那二個人是他的救命恩公,如果他不知好歹的不辭而別,隻怕從此就要餓死在合州。

既然如此,那就跟著罷!

其實,跟著也沒什麼不好!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在條件這麼豪華、風景這般秀麗的地方用過餐,自有映像以來,從來沒有。

這座酒樓臨溪而立,古色古香的木質結構,樓前古樹濃蔭,陽光穿過樹隙在地麵上灑下斑駁的小光圈,風吹樹動,光影搖晃,就著樓前的溪水,顯得環境清幽、風景宜人。

別看童男年紀小,可對合州他也算是個萬事通了,抬起小臉,他的眼睛因了遠處的‘引鳳學院’而露出貪念的神采。

曲徑通幽、山石嶙峋、林泉奇美,山下茶樓、酒樓、當鋪、銀號鱗次櫛比,山間溪水潺潺,山上林木蔥蘢,而‘引鳳學院’就是倚山而建,隱隱約約的出現在茂密樹林之間。

引風學院啊,多少學子夢寐以求的地方。也是他一輩子都進不了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