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呢。小九最依賴你。你卻隻隨著那白銀狐狸麵具人而去。傷透了他的心了。小七和花兒被本歲撮合,剩下小九一個人孤零零的,所以我隻好帶了他去海島。卻不想,海島才是他真正的天地,是他真正的家啊。”

“這就叫做緣。”天牧習慣性的拍了拍歲歲的腦袋,又見歲歲似言又止,“怎麼?還有什麼想問我的?”

“我總覺得,有些事,海島上的人故意瞞著我。”

“比如說?”

“比如說樓惜君的事,他們都沒有和我說。”

原來是樓惜君的事?天牧歎道:“皓楓他們是舍不得你。”如果知道樓惜君的事,歲歲極有可能會出海島伴在兒子的身邊。畢竟,歲歲現在之所以不在龍睿的身邊,之所以忍心母子分離,主要原因就是不想委屈樓惜君。

呃?舍不得?歲歲愣了愣,終是明白了。點了點頭。

“其實,東傲太子妃樓惜君隻是從東傲的史冊上消失了。但惜君,她沒有死。”

“什麼?”歲歲有絲絲的高興,又有絲絲的不確定,隻當自己聽錯了,“沒死?”

天牧點了點頭,“當時陛下還是太子爺的時候。惜君懇請殿下放她出宮,給她自由的空間,給她自由的天地。按她的話說,她的前半生是為殿下活著。她的後半生卻想為自己活著。殿下為惜君的話所感動,允了惜君的要求。放了惜君出宮。對外卻宣稱惜君薨了。”

原來如此。“那惜君現在有消息嗎?”

“我前番見過樓致遠。樓致遠說,惜君和宇烈現在在合州。”

“合州?宇烈?”

“宇烈不放心惜君一人遠遊。是以總是陪在她的身邊。直到二人遊到合州。惜君喜歡上引鳳學院後山的那片天地。在那裏定居下來了。宇烈擔心惜君的心髒疾病發作無人照顧,是以留在那裏照顧著惜君。”

聽著天牧的一番講述,歲歲眼中泛起一層淺濕。“惜君又是原來的惜君了。”

“可以這麼說。”天牧輕歎一聲,拍了拍歲歲的手,“惜君說在合州的那段時日,是她的前半生過得最放縱、最開心的一段日子。而那些快樂是你帶給她的。”

“不是說,雪老前輩和太上皇為了駱姨娘的事都隱居了?那誰再為惜君配藥製藥?”

“無痕。”

“無痕?”

天牧點了點頭。“雖然玄機門已瓦解。但無痕一身醫術可沒有丟掉。他時有去惜君、宇烈那裏,替惜君診治病情。”

想到雪無痕因了她不惜和湘王聯盟。想到玄機門的瓦解終是因她而起。歲歲有些感傷,“是我對不起他。”

知道一切起因。也知道歲歲現在難過的是什麼。天牧勸道:“正所謂失之東渝收之桑榆。依無痕所言,隻要心中有玄機門,哪裏都是玄機門。現在的他遊走天下、笑傲江湖、無拘無束,快活似神仙呢。”

歲歲聞言,扯著唇角牽強一笑。眼中滴下淚來。

見歲歲仍舊不能釋懷。天牧拉起歲歲的手,輕輕的握著,“一如隻要心中有玄機門,哪裏都是玄機門般。其實,隻要心中有愛,愛就在身邊啊。”

聞言,歲歲破涕而笑,是啊,隻要有愛,愛就在身邊。

為了將歲歲從傷感中徹底的擺脫出來,天牧轉著話題,“倒是和我說說,這天寒地凍的,你是如何出海的?”照說大河冰凍,船不能遠行啊。

“因為記掛著年兒的病情。大哥派了艘小船送我來的。”隻是那小船破損的程度,唉,差點就到不了黑水湖了。

見歲歲的眼神躲閃著他的眼光,明白海上的航行肯定十分的惡劣,但想著彭皓楓等人必不會讓歲歲出狀況,天牧又笑著問道:“你是留在東傲城過年再見見年兒呢還是現在就回海島?”

“月兒在海島等著我呢。”

“年兒在這裏也等著你。”

能怎麼辦?她分身乏術。

“不去見見你的爹、娘?”

知道說的是樓致遠和虞薑,歲歲搖了搖頭,“見了徒增傷感。不如不見。”

大地回春,百花盛開。大河解凍,萬物更新。

開年之後,海島的大當家彭皓楓去了合州,為萬靈守墓。他說在合州生活了一段時間,偏喜歡上了那裏的一片野荷塘,想在那裏搭起茅屋過著悠然自得的鄉村生活。用彭皓楓的話說,他的武功盡失,在海島上也空有其名,與其在海島生活一輩子,不如換一種活法。

三當家梁山民對彭皓楓放心不下,是以跟隨而去。說是要為彭皓楓保駕護航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