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知道,一旦這個秘密被彰顯於世,刹離將承受多大的痛苦,而她與他,也從此絕無可能。
但是今日裏,如果她再自私的守著這個秘密,刹離手刃的,將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她不願意看到這個結局,所以,讓她的死,來換取一切一切的平靜。
“不可能”澹台刹離和華月爾雅恍若雷擊,群臣更是震驚無比。
一直以來以消滅華月朝為目標的南離宮宮主,竟然是華月皇朝的皇子?
“凰夜……利用了你,當年,他將你調包,然後利用你,報複……你父親”
澹台刹離隻覺得每個字都如魔音入耳,徹底摧毀了他的每一寸。
“刹離,我不怪你”安然眼神漸漸離散,伸手拂向澹台刹離的臉,她仿佛又聞到了那熟悉的竹墨香氣。
“還有,對不起”最終,她還是沒有將另外一個秘密說出口,她怕,到時候,待她墳頭長草的時刻,他也不願,再來看她一眼。請你原諒我的自私,刹離。
“你不準死。”澹台刹離手上的青筋全部爆起,眼眶已然變得血紅。
安然的手無力的垂落,眼角滑落的淚痕在地上濺岀了一個小小的水花。
“不……”悲慟的聲音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身臨其境。
“你不會死的,不會”澹台刹離一把抱起已然完全沒有氣息的安然,宛若行屍走肉一般往殿外走去。
他的安然,永遠言笑晏晏的安然,永遠喋喋不休的安然,絕對不會就這麼沒了。
手掌越收越緊,似乎欲將懷裏的人融入骨血,永不分離。
“聖上”一旁的白玉欲言又止。
“讓他走吧”幹澀的聲音好像一下蒼老了十歲。二十年前,他造的孽,今日果然千倍萬倍加在自己身上了麼?
空寂的大殿上,倆人遠去的影子越拉越長,仿佛穿透了歲月,回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
“宮主,請您責罰!”香雪海單膝跪地,臉上和衣襟上還有斑駁的血跡,眼神卻是堅毅的盯著高台,似乎早已經知道了今日會要承擔什麼樣的後果。
“宮主!請您責罰”身後眾幹人等也紛紛跪地請罪。隻有一人仍舊立於幔前,白衣勝雪,眼角卻似乎還透著溫溫的笑顏。
又是一片壓抑的寂靜,清風拂過紫色的紗帳,一個頎長的身影背對而立,隻偶爾窺得一點鮮紅色的衣擺。
見狀香雪海眼底一片黯然,纖白的手指微微一動,幾根泛著寒光的銀針現於指尖,飛快往頸脖之處插入,火光電石之間,隻見紅色衣袖浮動,銀針竟佛入牆中。
“做的好,你們不必惶恐”一道清冽而又低沉的男聲緩緩傳過來,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得清清楚楚。紅衣男子緩緩轉過身來,麵容明明滅滅看不透徹,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卻迎麵逼來。
“你們以為就憑你們幾個幾點三腳貓功夫就能這麼輕易的滅了正陽宮滿門,若不是昨日裏宮主遣我與曉若去正陽門的廚房下了點料,你們哪能這麼快得手”
司徒子仟大搖大擺的從門口走進來,隨手拿起案桌上一個蘋果,清脆的嘎吱聲讓眾人不禁汗顏,如此罔顧宮主的怕也隻有子仟小爺了。
“你們六閣切不可再犯,此次如若沒有宮主助力,怕是要折了一大半回來,十八年臥薪嚐膽,不可毀於一朝。”幔前的白衣男子緩緩開口,聲音卻是讓人如沐清風。“謹遵右史教誨!”
“黎川,散了吧!”紅衣男子似是有些許的疲憊。“我要閉關月餘,宮中一切大小事務暫由你代為管理”
黎川依令遣散了眾人,擔憂的看了一眼紗帳後的男子,欲言又止,最後隻是輕歎一聲,走出了夜闌殿。
又一陣清風佛來,紗帳此時被漫天揚起,男子孤然站立,驚天的麵容上是晦暗不明的情緒,一雙深藍色的眼眸望著遠方仿佛看不見底。
“我回來了”澹台剎離輕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眼底卻已滿是殺寂。
十八年前華月皇朝聯合六大門派血洗魔教三派,今天,他就從最大的名門正派正陽宮開始,遇佛殺佛,遇魔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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