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各部出動大股人馬圍獵?”張瀚一聽便是笑起來:“這幫蒙古人的想象力還真是匱乏的很啊。”
楊秋正色道:“恐怕我們不得不心,調動的人馬肯定數以萬計,如果我們真的虛弱了,露出破綻,那幫看起來恭順無比的蒙古人定然會如餓狼一般撲過來,最近我已經安排加倍人手盯著,屬下建議急速調龍騎兵第三團趕過來,要不然把獵騎兵第一營調過來,也足夠震懾北虜了。”
張瀚已經感覺相當的疲憊,從早晨起來鍛煉完了身體就是無休止的公事,先批複緊急公文,然後考慮最近的人事安排和財務,然後是各個重要的生產指標的確定,然後是對俄羅斯人的貿易談判的細節審閱,接著就是俄羅斯人跑過來反複的試探……這已經幾乎快耗光了張瀚全部的精神,接著又是張子銘和周耀等人,並不是禮節性的接見,並不輕鬆,他現在隻感覺疲憊欲死,還好內院還有幾個心愛的女人等著,而且必定有相當豐盛又符合他口味和心意的午餐。
“行了。”張瀚笑道:“旁人可以揣測和盼著我們輸,難道我們自己也要疑神疑鬼?叫他們鬧騰吧,你盯著鬧騰的最厲害,心態最惡劣行為最積極的記下來,等過一陣子悄悄的處置幾個,震懾一下也就是了。”
“這其中最厲害的是多爾濟。”
“你想什麼呢?”張瀚看了楊秋一眼,把對方嚇了一跳。
“我不管是大汗的兒子甚至是大汗本人,隻要是跳的厲害的就直接給我處置了。袞布他們既然搞動作,也就別怪我殺他們的骨肉至親。”
“是,大人。”楊秋還在回味張瀚冷冷的眼神,心不知怎地就是嚇的砰砰跳。張瀚不動怒,不過就是把楊秋嚇了個魂飛魄散。
張瀚走到門外,誰也不理,直接從側門夾巷繞回後宅,幾個特勤軍官趕緊跟著,侍從官們則是跑到外頭叫等候的人有事的趕緊離開,沒有急務的可以下午再來,如果不想離開的也可以在官邸等著,有簡單的午餐供應。
在前院亂哄哄的時候,張瀚已經漫步在巷子裏了。
是巷子其實也很寬闊了,兩邊都是高牆,特別是向外的那一麵不僅很高,而且牆壁相當的厚實。
張瀚不過走了十步左右,就看到有人拿著火銃站在院牆高處,向外戒備警惕著。
在四周都有角樓,看起來很普通的官邸,其實戒備相當森嚴。
從夾巷一路走了五六十步,穿過一個月洞門,守門的護衛打開門,張瀚進去沒走幾步,張彬已經飛撲過來,奶聲奶氣的叫起爸爸來。
仿佛被一陣清風吹過,所有的煩惱都沒有了,張瀚把兒子抱著,幾個婦人抱著兩個男孩兒從堆成山般的箱櫃裏一起迎過來,張瀚無奈的笑道:“你們這是把所有的家當都搬過來了嗎?這是要住多久?”
楊柳白了他一眼,道:“別看他做這麼大事,就是不懂婦人!”
……
五月初三日,八個營的龍騎兵沿著色楞格河向北已經走了九,清晨時分,草尖上露珠晶瑩剔透,空紅霞萬道,景色怡色,在大河的滋潤下,沿河地帶的草木旺盛,一條條的河流分叉卻是給軍隊的行動帶來很多不便,有時候不得不等工兵上來解決,更多的時候都是選擇繞道而行。
幾千人的隊伍如果在城市裏就會顯的浩浩蕩蕩無邊無際,而在這草原的曠野之上,行軍縱隊使軍隊形成了一條蜿蜒數裏的長蛇,看起來單薄,甚至有些無助。
地之下,這一片土地實在太過遼闊,哪怕是已經習慣了草原景色的老兵,有時候也是猛然回頭,看看身邊和身後的部隊,才會感覺略略心安。
還是商團軍培訓時的老話:當你感覺孤單和害怕時,就看看身邊和身後。
將士們背扛著火銃,火銃已經從槍套中取了出來,已經進入敵境兩,有一個連的獵騎兵散開了超過百裏範圍,每都有新的敵情通報送回來,軍隊行進的地方有幾處明顯有氈包遷移而走的痕跡,從這一點看來,卻圖汗部明顯是相當難啃的骨頭。
的放牧點迅速遷走,明這個部落相當的警惕,平時就有打仗的準備,警覺是狼群最基本的素質,去年時獵騎兵們在喀爾喀部落騷擾和殺戮時,那些牧民的反應實在太緩慢太軟弱了,而且整個部落均是如此,不管是哪個部落的戰備都很爛,幾十裏外火光衝,等獵騎兵們趕過去時發現那邊的牧民還沒有跑,隻是驚慌失措不知道如何反應,上層的千戶和台吉們也是一樣,就象是婦人,當危險降臨時男子可能會反應很迅速,跳開或是跑開,而婦人們可能會用手把臉捂上……自然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