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老師有一個學生拿著一篇散文習作問他寫得如何,老師看了後說:“有才氣、有激情,是一篇不錯的文章。”其實,那篇所謂的散文裏不過是堆砌了一些華麗詞澡,空洞無物。但在這位老師的謊言鼓勵下,他很有可能一直堅持課餘時間寫作,而且發表小說也不是沒有可能。
教育學家通過研究表明,教師如果善用美好的謊言鼓勵學生,學生則會樹立信心,並且真正有所進步。
有人曾經做過這樣的試驗:
把能力相等的初一年級學生分成三個小組,第一組經常給予表揚與稱讚;第二組,經常給以責備和批評;第三組,既不給以表揚和稱讚,也不給以責備和批評。
給三個組以相同的難度的數學練習題做,這個實驗連做了一個星期,得出的結論是:第一組學生的成績在不斷上升;第二組學生一開始有進步,中途就停滯不前了,學習效果不好;第三組學生前三天成績上升,以後成績變得直線下降。可見能使學生實力倍增的謊言格外受到歡迎。
大學教授們經常要給自己的學生寫推薦信,這些推薦信可能是用來向國外學校申請獎學金,可能是用來到人才市場上參與激烈的職業競爭。如果學生的確是頂尖的人才,那便不必多說,照實寫來就是了。倘若教授誠懇的指出該學生不是出類拔萃的頂尖人物,通常接受推薦的一方就可能理解為該學生是個差勁的學生。如果這樣做,他可能傷害這個學生,使其失去深造的機會或難以找到工作,甚至對其一生的命運都會產生不良後果。所以,教授們提筆寫推薦信的時候,必定在其中誇大學生的成績和能力。你可以認為這是在撒謊,但這樣的謊是一定要撒的。
還有一類謊言是人際交往中必須說的奉承話,這些話裏大都是水份,甚至有的空話連篇,聽著那些千篇一律的空話套話,雖然心裏並不一定十分愉快,但人類缺少這些空話與謊話,人際交往也就無法繼續了。
有這麼一個故事:
王員外家添了個孫子,在滿月酒的那天,來了許多賀的賓客,大家都看著孩子在有意無意的閑談。
李秀才說:“令孫將來一定福壽雙全、飛黃騰達、富貴榮華光宗耀祖!”
羅秀才說:“人都是一樣的,這孩子將來也會長大、變老死去!”
李秀才受到熱烈的歡迎,待為上賓,而羅秀才則受到客人的鄙視、主人的忌恨與冷遇。
難道羅秀才說的不是實話嗎?當然是實話,可是實話是難聽的。相反,李秀才說的極有可能是假話,一個人“福壽雙全”是很難的,但就是假話討得了主人的歡心,因為主人正是這麼期望的。
生活本身常常是平淡無奇的,天上掉餡餅的事總是少的,而災難的厄運倒是常常不知不覺地走過來。人類本身的天性全是向往美好的、喜歡富有刺激、帶有浪漫色彩的生活。如果我們什麼事情都從實道來,世界上有些事也許就成為沒有意思的事了。所以,不少人愛聽謊言勝過愛聽真理。
禮貌語言和奉承話給人們的幻想與虛榮心帶來極大的滿足,使人從困境與艱難中擺脫出來。它讓人覺得自己在別人的生活中是受到尊重與重視的,因此它在生活中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盧梭在《懺悔錄》中說:“我從沒有說謊的興趣,可是,我常常不得不羞愧地說些謊話,以便使自己從不同的困境中解脫出來。有時為了維持交談,我遲鈍的思維、幹枯的話題迫使我虛構以便有話可說。”
林語堂先生也曾說過:“什麼是中國人的教養?我一直苦苦思索,由是發現了以下三點:一、說謊……;二、具有像紳士那樣說謊的能力;三、以幽默感理解自己心境的幹靜,並且對地球上的任何事物都不過於熱衷。”
人,總是要麵對生活的。生活中,真實是重要的,真誠更加重要,這對人生、對社會無疑是有更大價值的。然而,我們所處的社會是紛繁複雜的,大家都是凡人,都期望能出人頭地,每個人心中都有這樣或那樣的欲望和念頭,不加選擇、不分對象、不分場合把什麼都和盤托出,那在社會上有可能一天也混不下去。
46、舌頭往回收,說話莫揭短
舌頭是無下最軟的東西,可以婉轉出無數圈,舌頭也是天下最尖硬的東西,可以碰傷最硬的心,關鍵是人如何利用。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沒有一個人願意讓別人攻擊自己的短處。若不問青紅皂白,一味地說對方的短處,很容易引發唇槍舌劍,到最後落得個兩敗俱傷。
涅伊茲韋斯內是前蘇聯著名的非現實主義藝術派的雕塑家。他的作品具有一種超現實的意識,一般人很難接受。60年代,蘇聯最高領導人赫魯曉夫與知識分子之間的關係比較緊張。其原因是他痛恨一些他不喜歡的藝術家們的風格流派,對非現實主義藝術尤其痛恨。為了緩和與知識分子之間的關係,1962年6月,他邀請了一大批著名的作家、畫家、雕塑家和記者到列寧山上的賓館聚餐。賓主在愉快的氣氛中酒足飯飽之後,主人開始高談藝術,越談越激烈,最後開始罵起人來。他在眾賓客麵前極不客氣地指責涅伊茲韋斯內:“你的藝術像什麼?”他搜索枯腸,尋找尖銳的比喻,“對!就像你鑽進廁所的便桶,從那裏向上張望,恰好看見一個上廁所的人軀體的一部分。這就是你的立場,你的藝術”。他對自己的這番言論深表得意,而涅伊茲韋斯內和其他藝術家個個瞠目結舌。接著他又進攻說:“你的姓名也很奇特——涅伊茲韋斯內(意為無名氏)!你怎麼會給自己取這麼個鬼筆名呢?哼!無名氏?我們就是要搞清楚你的姓氏和你的一切!”雕塑家回答說:“這不是筆名,我就姓這個姓。”赫魯曉夫勃然大怒道:“這叫什麼姓?哪有這個姓的?”雕塑家不知所措,其他客人也都默然,到最後弄得宴會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