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傳送塘報的輕騎快馬加鞭進入了王家莊……
吳雲庭按著一份塘報,神情嚴肅,快步來到劉天宇所在的簽押房內。
“內喀爾喀五部那邊有消息送來,要大打出手了。”吳雲庭站在劉天宇身前。
楊書亭接過吳雲庭手中塘報看了一眼後,道:“咱們這邊要抓緊了,看來風起雲湧,真是沒有消停的時候啊!”
隨後,楊書亭又對劉天宇道:“天宇,你覺得炒花和女真韃子誰能贏?”
劉天宇笑道:“書亭兄覺得誰會贏?”
楊書亭道:“要說五部聯軍,林丹汗還有可能插手進來,其餘的蒙古諸部也不可能跟著女真人打炒花,雙方的兵力一邊是萬人不到,精兵也隻有數千人,另一邊可以弄出十來萬人……不過,我還是覺得女真韃子那邊的贏麵更大些。”
吳雲庭這時也道:“女真韃子要是贏了,會給咱們帶來問題。如果炒花頂不住,女真韃子的下一步可能就是林丹汗,正如大人早前分析過的那樣,一旦左翼蒙古頂不住,下一步女真韃子的腳步就將抵達薊鎮之北,不僅是大明北邊會有嚴重的威脅,對咱們的商道帶來的問題也很大,更大的麻煩就是,我們這邊如果還在打,女真韃子一來,問題就複雜了。”
“說的對。”劉天宇正色道,“所以今年一定要得到青城,並且降服土默特和漠北諸部,明年和後年,可能是最後安穩的時間,我們一定要牢牢抓住。”
“這麼說大人很快又要北上了?”吳雲庭道。
“嗯,先派寇恩去。”劉天宇看看身後,穿著蒙古袍服的俄木布洪就在不遠處,他微微一笑,說道,“這個小胖子也早些回去吧,叫寇恩帶著他,”
“寇恩?”吳雲庭皺起了眉頭,“這是不是不太好?”
“雲庭你不要太心慈了。”楊書亭畢竟是總兵府出身,一下子就明白了劉天宇的打算,他道:“慈不掌兵,像天宇這種位置,有些事情還是要狠下心來的,不叫這個小台吉知道些東西,不明白死的可怕,怎能明白活著的美好?他是受過些罪,但畢竟還沒有深入到骨子裏。”
吳雲庭道:“這些我都明白,不過寇恩一出,恐怕草原上又是一片血雨腥風啊!”
“那些賬不光是算他的身上。”劉天宇平靜的說道,“其實我才是主事之人,但為了名聲不得不把這些事推在他身上,這些我明白,寇恩明白,希望你們也要明白,寇恩,他其實也是身不由己。”
一番話說的楊書亭和吳雲庭都是沉下了臉,大家都明白一些事,但其實也不想明白這些,有些事做了髒手,但必須要有人去做。
吳雲庭喃喃的道:“喀爾喀那邊要大打了,十三山的糧食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再有北上去俄羅斯的那些人……原本說天啟三年可能是比較消停的一年,練些新兵,做好預備,沒想到局麵發展到如此地步,真成了一團亂麻。”
“不怕。”劉天宇微笑著將右手舉起,然後重重劈下,嘴裏道,“練好兵,這是做好內功,隻要咱們的刀夠快,管是它怎麼個亂法,隻管一刀劈下去。”
聽了劉天宇的話,楊書亭一翻白眼,嘴裏說道:“要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
“我又要離開了。”
時交四月,天氣和暖,到處都是一片盎然綠意,劉天宇執著柳玉嬌的手,心中難免感到歉意。
柳玉嬌嫣然一笑,道:“軍務要緊,還是以軍務為先,我這裏終究是沒事的。”
外間傳來人們準備戰馬的聲響,府後就是一大片馬廄,隨時有過百匹戰馬準備好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