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直奔林振英計劃好的行動地,文、武、全、才已經各就各位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隱藏在街角,可以清晰地觀察到兩條街的情況。現在這個時間已經沒什麼人了,我耳朵裏帶著通話器走上了規劃好的那條路線。雖然時刻都有幾雙眼睛盯著我,可是一個人的街頭還是讓我感到孤寂蕭條。
今夜的風有些冷,帶著潮氣,似乎在釀造一場暴風驟雨。我雙臂環在胸前給自己一些溫暖,神情放鬆地漫步在街頭,可時刻警惕的眼神卻暴露出我高度緊張的神經。偶爾有三三兩兩醉酒的青年經過身邊,我都會趁機回頭張望一眼,那個邪門姬好像很喜歡從天而降,然後趁人不備的時候發動攻擊。雖然知道林振英就在我身邊的不遠處守候,可我依然要時刻做好準備。
“阿貓,專心點,別左顧右盼的。”這時,通話器裏傳來了林振英訓斥的聲音,不知道他藏在哪,但卻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
“知道啦!你好囉嗦。”我一邊走路一邊低下了頭,壓低了聲音不服氣地說道。我哪有什麼不專心?正相反,已經專心的全身緊繃了。難道當魚餌就很容易嗎?如果真像林振英說的完成任務就閃到一邊去,那豈不是隨便找個人都可以了。
緊接著,通話器裏又傳來了文、武、全、才輕微的嗤笑聲。大概他們也和我有同樣的感覺,雖然林振英總是繃著張臉不苟言笑,又經常裝深沉,但有些時候他還真的很囉嗦。隻不過礙於是上司的關係他們豈敢直言不諱,現在聽我說了出來好像是說出了他們的心聲,也隻有我才敢當著其他人的麵如此奚落他。
“現在是執行任務,沒有時間給你們開玩笑。都打起精神來,要是出了差錯唯你們是問。”林振英沉著聲音喝斥文、武、全、才,可想而知他的臉色是多麼難看。看來這四個小子還沒有完全投入,居然還有心情聽閑話。
身處在路燈照不到的陰暗角落裏,屏息著全身的靈氣,林振英默默地注視著我的背影。或許我之前做錯了,不該對阿貓表現出太多的關心,才讓她竭盡所能的想要展示自己能力,對那些未知的危險有恃無恐,目的就是要告訴我不必為她擔心。可她越是這樣就越令人擔心,擔心她的生命受到威脅,擔心她傷痛纏身。所以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扼殺她這樣的想法,讓她無條件服從我的意思,也讓她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或許曉玲是個合適的人選,可以暫時壓住阿貓的氣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振英規定的路線已經走完了一大半。經過一些巷口的時候我猶豫要不要走進去,也許邪門姬不會明目張膽地出現在路燈閃爍的街上,可能藏在巷子裏也說不定。可想起林振英會因此而取消行動,我停止了這個想法,按原定的計劃慢慢前行。過了這麼久都沒事發生,我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才忽然覺得兩腿已經酸軟。被酒井龍川折騰了一天,到現在已經疲憊不堪了,可我不想放棄,也許再停留一會那個邪門姬就出來了。
“頭,Cat已經走回來了,風平浪靜。”我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來時的地方,阿文向林振英報告道。邪門姬沒有出現,這讓他們有些失望,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難道再走一圈?
“好吧,看來它今天不會出現了。收隊!”林振英似乎沒有感到意外,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反複無常,你不想它發生的時候它卻發生了,想它出現的時候卻又等不來了。而且看我的樣子已經很累了,天又這麼冷,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收隊?再等下好不好?它可能就快出來了。”一聽林振英說要收隊,那也就預示著今晚的行動是以失敗告終。準備了一個晚上,大家都付出了辛苦的努力,現在放棄不是很掃興?
“我說收隊就收隊,別跟我講條件。明晚還有機會,如果你不想放棄的話。”林振英怒吼道,現在的他已經不會再容忍我的任性和倔強,因為他是個更加固執的人。如果現在不鎮住我,以後再想讓我乖乖聽話那就沒那麼容易了。
通話器裏林振英的吼聲震耳欲聾,驚得我立刻摘了下來,揉揉被震得嗡嗡直響的耳朵,心裏大罵他今天發什麼瘋?沒事總是吼我兩句,很過癮嗎?平時那些溫柔和仁慈都到哪去了?還是說已經給了別人?現在隻能對我冷酷又嚴厲。一肚子氣憋在心裏,我氣呼呼地向街對麵的車子走去。收隊就收隊,反正聽他的意思明晚還會來,既然他那麼專斷強橫,那就由著他吧。
聽到林振英的口氣,文、武、全、才不禁撇了撇嘴,鬼知道林振英今天這是怎麼了,好像對我特別苛刻。不過頭下了命令,做屬下的也無力反對,隻得跟著悻悻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