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芒星乍現,風雲突變,原本陰森的夜空攸地騰起一片白茫。凜冽地寒風更加洶湧,肆無忌憚地掃
起了滿地的落葉和雜草,聚集在白茫之中。雲層翻滾,大片大片的雲朵從四麵八方疾速飄來,凝結在一
起。
而陣法中的幾人卻絲毫不受這風雲突變的影響。東鑒和他四個護法已經入定在他們營造的五芒星陣
之中,任隨衣擺如何翻飛,都依然屹立不倒。用著自己堅定的信念和除惡的精神,編織著這張法網。經
過了多年的辛苦漂泊,看盡了世間悲慘之後,今日誓要將擾亂經緯之人繩之於法。
安培明呆呆地佇立在原地,此時五芒星陣已經將他鎖在了陣中。他不可置信地睜大了丹鳳吊眼,狠
狠地瞪著東鑒。大腦放佛在白茫騰起的那一瞬間短路,忘記了思考,忘記了反抗,也忘記了掙紮。什麼
時候?這個失傳了幾百年的陣法會被東鑒習得。這個由陰陽師安倍晴明創建的五芒星陣會再次呈現在世
間。不可思議,這一切都不可思議。
緊閉雙目的東鑒突然睜開眼,半眯著看向呆愣的安培明,眼中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不是看不出他
的疑惑,而是懶得解釋,不屑解釋。也許輪回罔替之後他便會明白,人生在世的真正含義。擁有人生的
動力和目標,不可怕,可怕的是為此付出了良心與靈魂。
就在安培明瞬間清醒,想要做出反應的時候。東鑒卻已經不再給他機會,與另外四人合力催動了陣
法。霎時間,地麵上巨大的五芒星金光耀眼,將那一團白茫直衝雲霄。而更為詭異的是,之間植入安培
明體內的桔梗印也與五芒星遙相呼應,在他身體上頓時生出一個如拳頭般大小的洞。
四麵八方的金光霎時貫穿了安培明的身體,在他還來不及驚呼,來不及反擊的時候,已經瞪圓了漂
亮的丹鳳吊眼,就那樣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兩隻瞳孔放大的雙眼空洞地盯著夜空。就在陣法啟動的一
瞬間,那片白茫如蘑菇雲一般炸開,然後慢慢地融開。
狂風靜止,雲團飄散。天上的星越來越明朗,像一顆顆鑽石一樣點綴了這個寂靜無聊的夜空。仿佛
一切從沒發生過一樣,樹葉繼續發出著窸窸窣窣地摩擦聲,偶爾還能聽到清脆地蟲鳴,給這個落寞的冬
夜增添了無限生機。
東鑒緩步走向安培明的屍體,那孤寂的身影好像在訴說失去了可以與之匹敵的對手。長長地歎了口
氣,安培明,也許你永遠也不會想到,我就是安培晴明的後裔。難道我會不明白陰陽師這個職業存在的
重要性?可我並沒有同你一樣為了證明什麼而丟失了本性。我隻是守著這個職業的小小初衷,希望人間
和平。
輕輕地撫向安培明依然睜圓的雙目,在手離開的瞬間他已經磕閉雙眼,露出了一臉從未有過的祥和
。東鑒舉頭仰望著空中的月朗星明,你放心,我會帶你回到你來時的地方,為你超度,洗滌你罪惡的靈
魂。
犬鬼在林振英等人的車輪戰術之下,之前的趾高氣昂已經不複存在,尾巴灰溜溜地耷在地上,頭也
慢慢地垂下。隻是那雙不大的眼睛卻依然警惕地觀察周圍,喉嚨裏發出一陣陣低低的咕嚕聲,看樣子已
經是疲憊不堪了。
似乎是被人保護得太好了,此時我正一個人站在安全的角落裏默默地觀戰。雖然看到犬鬼逐漸處於
下風,相信用不了多久林振英便會結束這場爭鬥。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卻沒有因為眼前的勝利而感
到雀躍。東鑒去追安培明已經很久了,配合上那枚桔梗印,相信他完全可以應付。可為什麼總是覺得難
以心安呢?似乎漏掉了什麼一樣。
正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應付犬鬼的時候,一陣莫名的涼風吹過,帶起了我的一縷秀發遮在
了臉前。突然,一聲尖銳淒厲的鳥鳴在耳畔響起,像是哭訴失去主人的痛苦一般,那不甘心的啼鳴猶如
地域的召喚,呼嘯而至。
“啊——”就在所有都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剛剛消失的赤鳩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
速度從我麵前飛過。我本能地驚叫著,為了躲避赤鳩尖利的爪而退後一步跌倒在地上,手臂為了保護臉
而被劃出了一道血痕。皮肉撕裂的疼痛讓我全身顫抖著,卻又極力地思考著應對之策。
“阿貓?”聽到叫聲,林振英猛然抬首,看到眼前那一幕心狠狠地吊了起來。腳步不由自主地邁出
,所有的擔心和心疼都寫在了臉上。
可犬鬼似乎是發現了林振英的顧慮,脖子一挺又昂起頭來。皺著鼻子裂開了嘴,鋒利的犬齒一覽無
遺。像是得到了支援一樣,全身的青光瞬間暴漲,氣焰囂張。直勾勾地盯著林振英,有意阻止他向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