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全城戒備(1 / 3)

正直青天白日,萬裏無雲,原本應該忙碌的城市此時卻盡顯蕭瑟。清冷孤寂的大街上不見人跡,偶爾一陣寒風吹過,卷起了地上的垃圾在半空中隨風飄舞。用來增添節日氣氛的聖誕樹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精美的裝飾散得七零八落,被遺棄的汽車大敞著車門,塵土血跡覆蓋了車身。被撕碎的報紙雜誌一地淩亂,曾經美麗璀璨的城市滿是狼藉。

宵禁令最終升級為禁街令,即使是白日依舊無人出門。三三兩兩的喪屍在人類的聚居地附近閑散亂晃,荷槍實彈的警員則隱藏在暗處,既不會引發大規模的正麵衝突,又可時刻保證市民的人身安全。

經過了一整夜的奮戰,每個人都疲累不堪。文、武、全、才四個人靠坐著牆角疊在一起,相互依靠著淺淺而眠。洛曉玲躺在走廊的長椅上,頭枕著三姑的大腿,盡可能地讓自己入睡,補充體力。而阮秋生則倚牆而立,雙手環胸,閉目養神。

手術還在繼續,我癱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頭微微揚起,依靠著背後的牆麵。麵無表情地閉緊雙眼,雖然這一夜折騰的身心俱備,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心心念念的人還未度過危機,而外麵此刻又是全城戒備,這樁樁件件都紛擾得我頭痛欲裂,叫我如何能夠安睡。

在得知手術中發生意外時,我瞬間明白了為何自己為何會突然心痛難忍,那感覺就好像心髒停止了跳動一樣令全身頃刻間脫力。原來我們的愛比我想象中還要深,深到將對方融入骨血,深到與彼此生死相隨。隻是我剛才放棄生命的舉動著實蠢鈍的可以,不管怎樣我都應該相信他,相信他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凶險都可以化險為夷。

自嘲地彎起嘴角,睜開眼看向緊閉的大門,他現在在裏麵與死神搏戰,而我卻想著輕易放棄,如果他知道了一定又會罵我傻瓜了。我們可以共同地感受到彼此的感受,解讀對方的心聲,就如兩個靈魂捆綁在了一起,他又豈會不知我當時的想法呢。

心思輾轉,想到那些令人厭惡的喪屍,想到酒井隆。如果是林振英,他會怎麼做呢?基於那些喪屍活動緩慢,政府又下了禁街令,所以一時半會兒無需擔心會有市民受到傷害,可也僅僅是一時半會兒而已。它們的思維受控於酒井隆,而酒井隆畢竟還是個有思考有大腦的“人”,如果長時間尋不到攻擊對象的話,難保他不會控製喪屍去做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或者使用其他方式闖進民居。到那時必然再次陷入混亂,生靈塗炭。

而且不論如何,也不能放任那些喪屍如散養的惡狗一樣滿街亂竄。雖然現在到處有荷槍實彈的警員守護民居,但人終究是人,會饑餓,會疲憊,還會有體力不支的時候。如果不盡快平息這場風波,受罪難熬的終將隻是人類。

可如果此時坐在這裏的是振英,他會怎麼做呢?如果我是他,我又會如何處理?

日頭漸漸偏西,緋紅的殘陽留給世界最後一抹餘輝。蕭落的城市獨顯荒涼,寂靜的仿佛能聽到針落的聲音,荒無人煙的大街上,像是一座被遺棄的城堡,隻能偶爾聽到幾聲喪屍恐怖的低吼,還有玻璃破碎的聲音,就連鳥鳴也消失的無蹤無跡。

手術室門前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文、武、全、才和洛曉玲早已醒來,經過幾個小時的休息,已經精神百倍。漫長的手術已經經曆了十餘個小時,就算耐性再好的人也忍不住開始焦躁。

悠揚的樂聲響起,阿武趕忙抱著電話走進了拐角,生怕擾得大家不得心煩意亂。我雙眼直直地望著手術室,眼眸中已布滿血絲,通紅得猶如一直可憐的兔子。手指不斷揪扯著被血跡汙染的衣角,內心忐忑不安。

突然,寫著“手術中”三個字的燈箱熄滅,我猛地站起身,向門前又靠近了兩步。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欣喜,卻又帶著緊張,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