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在原地頓了一會兒,周邊是無聲的死寂。她兩手抱臂搓了好一會兒才有了一點暖意。最後輕點足尖思量了一下還是往前邁了幾步。幾乎是她一抬腳,那迎麵的陰風便又作起,絲毫沒有給蘇荷一點思考的時間。過道裏麵的火把剛剛被點起又被 突如其來的陰風洗悉數都給吹滅了。
蘇荷又迫不得已回到了原先她蹲的地方。
現在,她就是傻子都知道這個甬道裏麵有蹊蹺。
可不嘛,你看她一抬腳還沒落下呢,那裙擺就已經在往後飄了,可想而知一腳落下去,那風必定是來得急切而洶湧,就和剛剛一般。
就好像黑暗之中有一雙眼睛在偷偷看著她,無形之中又有一雙手在推著她往另一邊走。
她轉了一個身,往另一個方向去。果然再沒有遇到那陰風,取而代之的是火把點燃後帶來的陣陣暖意還有那微弱暈黃的光。於一片黑暗中給了蘇荷一點慰藉。也叫她心裏打鼓。
與此同時,寬敞暖和,布置大氣的屋裏,爐香嫋嫋。
坐在輪椅上的紅衣妖豔男子手裏把玩著一把金燦的折扇,深邃的目光則直視著眼前探鏡中蘇荷的一舉一動,她驚嚇時的表情,倒退時的抿唇,打量四周時圓不隆冬烏黑透亮的眼睛,還有自己用法術召來幽冥之風時不得已倒退的呲牙咧嘴……
他勾唇,果然人還是要吃點苦頭才能長點記性的不是?這不,她不就在朝著他想叫她去的方向走麼?
他把折扇往空中一揮,原本虛無的空中漸漸出現了一團濁氣,原本隻是一丁點,後來又變成一團,越積越多,顏色也越來越深變成了一團漆黑。最後竟然慢慢化行形變成了一個寬肩窄腰男人的模樣。
隻是那臉麵上沒有五官,就像是一張沾滿了墨汁的紙,無唇無眼。
“我交代的事情可都辦妥了?”
‘劉去病’挑眉問道,折扇在手裏轉了一個圈。
“屬下已經辦妥,那棺木已經移到了最顯眼的位置。人現在也都在地道裏麵了。”那濁氣所化型的男子從胸腔處發出聲音回答道。
‘劉去病’聽了把手裏麵的折扇一收,臉上是一種運籌帷幄的笑。
他用食指和拇指輕輕摩挲他光滑的下巴,妖冶的紅唇一抖,說道:“如此,那便找個機會把人引來吧。”
“是。”男子低頭,話音剛落,那濁氣就已經化作一團然後漸漸消彌於空中,再一眨眼,哪裏還有他的影子。
‘劉去病’看著那男子消失在眼前,而後又把目光移到了探鏡上麵,那圓形的鏡裏,蘇荷還摸索著往甬道裏麵前進。
他把眉一挑,紅唇一勾,仿若暗夜裏麵最妖冶的花,開到迷途。
漆黑得沒有一點光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鏡子裏麵那個人的一舉一動。
蘇荷,你可,別叫我失望才好呢!
……
這一邊,蘇荷依舊在昏暗的甬道裏麵扶著側壁小心翼翼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