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那兩個丫頭的事情處理的怎樣了?”大夫人又問起綠雲紫菱來。
“夫人放心,我已將準備好的飯菜送到那兩個丫頭屋裏去了,一個時辰後她們就該出府了!”張媽媽想到剛送過去那桌飯菜時,兩個丫頭誠惶誠恐的樣子,不由露出一臉的奸笑。
“如此甚好!如今沒了這兩個丫頭,我們的處境就好了許多。即便被青蕊那丫頭揭穿,我們也能來個死不認賬,隻要沒有證據,任那七丫頭再怎樣聰慧,也一樣奈何不得我們!”大夫人想到這裏,心裏大為放鬆,臉色也緩和下來。
“夫人,如今既然不能照著計劃行事,隨園那邊怎麼辦?”張媽媽一臉擔憂的問道。
“既然七丫頭已聽到昨夜我們的談話,那我也不必再裝扮這個好人了!索性就撕破臉皮罷!”大夫人一臉的冷漠。
“夫人難道要直接下手?”張媽媽滿是吃驚。
“老爺後日就到合城了,青蕊又在七丫頭手裏,眼下情勢危急,也顧不得那許多了!隻能破釜沉舟就此一搏了!”大夫人眼神一沉,下定了決心。
“夫人要拿那個不確定的秘密威脅四夫人?”張媽媽直直盯著大夫人,不敢置信的問道。
“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現在已走到了這般地步,我們已經不能收手了!”大夫人露出一臉苦笑。
“可是,這樣的話,那老爺那裏豈不是?況且這秘密也不知真假,若是假的,那夫人您不就更是。。。”張媽媽講到最後,已是一臉蒼白。
“姑且就死馬當成活馬醫,賭上一把罷!”大夫人無奈歎道。
主仆二人都陷入了沉思中,屋子裏頓時一片安靜。
“夫人,香荷帶了四夫人回來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晚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讓四夫人先等待片刻,我稍後就到!”大夫人收起思緒,吩咐道。
晚荷恭敬的答了一聲是又輕輕離去。
大夫人站起身來,稍作收拾,又看了一眼依然處於震驚中的張媽媽,心裏一軟,柔聲安慰道:“媽媽不必太緊張,此事也未必會失敗!再說依我聞家主母的身份,身後又有楓兒暢兒這兩個孩子,即便真的事情敗露,老爺為了名聲,了不得就是剝奪我主母的身份,罰我長跪祠堂,了此一生罷了!”
大夫人講到這裏,一臉黯然:“從見到他的第一日起,我就一顆心全部為他!我為他勤儉持家,為他生兒育女,奈何我這麼多年的心血,他竟似一眼未見,一個接一個的納妾,這些我都忍了!我本以為他性子涼薄,胸有大誌,不屑於這些兒女之情,因此我也認了他對我的淡漠,隻想就這般相夫教子平淡一生!直到張婉清進了門,我才知道他原也可如此熱情。張婉清咳嗽一聲,他就寧肯放下大宗生意不做,也要快馬加鞭回來殷勤相待,左右不離。他待她如珠如寶,恨不能為她摘星攬月!我這才方知,他不是無情涼薄,卻隻是如此待我,如此待我這個一顆心全部為他,為他牽掛,為他持家,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擔驚受怕的聞家主母嫡妻!”
“夫人,您消消火,您身後不是還有大少爺和五小姐的嘛!”張媽媽看大夫人愈講愈是激動憤慨的臉色,趕緊上前安撫。
“媽媽,我恨張婉清!如果不是她的出現,我不知老爺心性也就不會如此怨怒。憑什麼?憑什麼她什麼都不做,隻是撐著那副病身子就能捕獲老爺所有的心思?她壓了我這麼久,我忍了!可是聞舒迪這個小狐媚子,居然也敢壓在我暢兒之上,連我暢兒心心念念的人也被她不經意就牽去了所有心神,我不允許,不允許同樣的事情發生兩次!”大夫人一副歇斯底裏的姿態,低吼之餘,一揮袖子將桌上的物件全部掃到地上,方才開門離去。
四夫人坐在桌邊,一杯茶端了半晌,卻是滴水未進,敏娘站在她身後蹙著眉頭,靜靜不語。
紫袖紅弦早被那名叫青荷的丫頭帶到了另外一處去盤問,隻香荷,晚荷二女在門口一邊觀察著四夫人動靜,一邊等待著大夫人的到來。
“夫人來了!”香荷輕叫一聲,一副歡欣的模樣。
晚荷早已靈巧的前去虛扶著大夫人進了屋裏,四夫人一看大夫人趕緊起身施禮:“大姐!”,大夫人此時已一臉和氣,對著四夫人微微一笑:“你我姐妹,哪裏來的這般虛禮,快快坐下!”
四夫人口中道謝,未再做推辭,回身入坐問道:“不知大姐喚妹妹來蓮園所謂何事?”
“五妹被歹人毒害的事情,四妹妹你也是知道的。隻是前日裏三妹妹卻在迪兒屋裏搜出了那包一線絕塵,此毒恰與五妹所中之毒吻合。逝者為大,這幾****在操持五妹身後之事,也顧不得這些事情。時至今日,五妹已入土為安。我自然要為她中毒之事討個公道,老爺回來也能有個交代。”大夫人坐在正位,邊說邊觀察著四夫人的臉色。
“此事的確是需要給五妹討個公道!大姐也知妹妹我素來身體羸弱,整日裏纏綿病榻,而迪兒亦是每日陪伴我左右,沒有要事,極少出我隨園。加上她素來與棠兒親厚,我母女又與五妹交往甚少,無恩更加無怨,實在無加害五妹妹的理由。大姐素來精明能幹,此中情由,自然也能揣度一二,我母女實乃被歹人陷害所致!”四夫人一臉誠懇的講道,看向大夫人的眼裏帶著幾分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