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心魔驅人迷 解憂誰是善
月夜再次來到蘭州,湖水清澈,柳樊陵的眼也如湖水一般。岸邊長滿了水草,遠處石頭上有不知名的鳥飛來飛去,坡上長滿各種野花和樹,密茂無隙,空氣中有著淡淡的花香。
柳樊陵遞給月夜釣鉤,"屏心靜氣盯水麵"。
就又坐下,眼也不眨,月夜也坐下,看他的神情,幾次欲言又止。看著這種場景,月夜竟有"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的傷感。
柳樊陵向後猛揚竿,輕輕一甩,魚也進入魚簍,隻一會功夫,他也釣上三四條。月夜的竿卻無動靜,她道:聖賢之輩,方能竊享釣樂之精髓,我釣不了魚"。
柳樊陵道:"心平如湖,泰然靜觀,不急。不慌。不緊。不慢,迂回之間,亦如處事之道,講求適時適事。劉遠友詩雲:滿山紅葉似火燒,老翁野釣自逍遙。心潮湧動多豪興,勝似龍魚戲海潮。水上垂綸獨釣趣,山峽笑語樂陶陶。釣得野趣心花放,健旺人生以自豪"。
"柳伯,如果一種武功前麵都練成了,唯獨後麵怎麼都練不了,它是不是邪功。"
柳樊陵仍眼不離湖,"那些具備高貴情感的人,麵對世界的凡塵雜念,它們用自己的善良超越那種痛楚與沉淪。也就是說,這世界本沒有正邪之分,同一樣東西,有人可以用它為善人間,救苦救難,也有人拿它為禍人間。麵對眾多的誘惑,我們不可能純潔到視任何誘惑而不動心的地步,但我們可以提高自己抗誘惑的心。作怪的不是權利,而是心術。"
月夜摸了摸棲翼劍,"可我沉浸在淒迷的痛苦中無法自拔。"
柳樊陵微微一笑,"感覺痛不欲生者其實並不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人,誰記得一切,誰就感覺沉重,人生不如意的事太多,多得使人無法用微笑去接受,但也無法拒絕。"
"我知道了,多謝柳伯。"
柳樊陵道:"知道了最好,在整個生命過程中,那些可怕的黑暗,那些所謂的災難,都不足掛齒。我希望無論周圍的環境如何變化,你都不要改變自己的道路,萬事隨緣,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永遠不要強求。我送你九個字,以匠心,造善物,心意恒。"
她又來到幹欄居,冷默音笑道:"你這個代理盟主,今日怎有閑暇。。。。"
"冷叔叔,這亂世真真假假如夢幻,該清清醒醒去麵對痛與傷,還是冷漠一切看淡。"
冷默音道:"在這天地間,不但做人,便是做鬼,也難極了。"
月夜滿眼迷茫,"我的心好疼。好痛。"
冷默音看著她,"你真的痛。"
月夜發狂的笑起來,"我的心已經麻木死了。"
冷默音道:"哀,莫大於心死,真正心死是體味不到痛的。"他激動的說道:"人群是欲望的集結,一個人置身於人群裏,他不可能不思考他在人群裏的角色。位置和分量。如果我們老老實實,那麼神聖的靈魂,高貴的靈魂就得不到提煉。你可以閉目不看憂患,但憂患並不因你閉上眼而消失,那痛苦的呼喚總在撞擊你,或許我們所做的微不足道,隻有胸懷天下,去改變世界。"
月夜睜開眼,一下爬起來,"娘。"她用手摸著額頭,"我今天怎麼睡這麼沉。"
穆綠夏道:"你已經好久沒睡過好覺了吧!你心裏是不是很痛。"
"沒。。。沒有啊!"月夜下了床。
"你不用騙娘,你睡覺時一直皺著眉。有什麼事不能跟娘說嗎?"
"娘,我沒事的,隻要你好好的。我就什麼事都能解決。我不痛苦,做夢的人是幸福的,人生最痛苦的是夢醒了無路可走,我有路走。"
穆綠夏滿眼疑慮,"夜兒,你可以用愛得到全世界,也可以用恨失去全世界。"
"娘,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穆綠夏看著她,"你說吧!"
"就是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要插手。"穆綠夏疑或的看著她。月夜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娘,我答應你,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忘記對你們的承諾。"
穆綠夏看著她痛苦的眼神,點點頭。
段岑潺獨自走著,突然一個大手擒拿掐住那人脖子。"說,為什麼跟蹤我。"那人不說話,他加大了一點力度。
那人才說道:"是大小姐,她讓我們監視你的一舉一動。"
"來人,給我備兩量馬車,派五十個人,我要出去一下。"沒有人應。
"全都啞了。"柏思念對著門邊一個守衛吼道:"我說的話你沒有聽見。"
那人道:"沒有大小姐命令,不能派遣一個人。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