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小姐恢複記憶了嗎?”那閆惘不懷好意的摸摸自己花白的胡子,說道,將我的回憶打斷。
我的記憶開始複蘇,我將曾經忘卻的岩棲重又記起,甚至甚至我還記起了……
眼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閆惘身上,他還是笑,帶著玄機,他在爹娘的到道歉聲中告辭,又稍稍挪前一點,用隻能讓我聽到的聲音說:“拂曉,你記住了岩棲,可岩棲卻會將你忘記,你們終是擦肩!”
未等我答話,他的影像已不見。
我又會笑了,卻隻是勉強的結果,但無論如何,薑家的生意複又起色。
後來我問素然,那次閆惘究竟是如何治我的,她開始始終緘口不言,但最終還是開口,她說閆惘先將銀針將我進入睡眠,因為我忘卻的是岩棲,所以要用他的血複蘇我的記憶。
“可是,岩棲怎會無緣無故的答應給我他的血呢?畢竟我們無親無故!”我納悶,急急的問。
“那麼小姐又為何為了冷公子而不怕那群流氓,奮不顧身的向前呢?”素然反問我。
因為,我愛他;那麼素然的意思便是——岩棲也愛我。心笑了,臉上也顯露了笑容,不再是勉強的了,而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的。
素然看出了我的心思,又道:“在小姐失憶的那些日子,冷公子常常來,可都被老爺攔住了。”
我記起來了,那回我誤闖爹爹書房不就碰見他了麼?
“現在為了小姐,冷公子都不惜以血相獻,相信老爺不會再難為你們了,小姐與冷公子便能在一塊了!”素然說的高興,滿臉的喜悅。
可我聽了她的話,臉上的笑容慢慢退去。我生來隻會笑,不會哭;可為了岩棲卻流下了淚,流下了讓我忘卻岩棲的淚,岩棲又為了我而以血相救,哪怕不惜將我忘懷。素然不知道,爹娘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就在岩棲將手腕的血將我飲服時,他已將我忘卻,徹徹底底的忘卻。而岩棲不知道,我將他忘卻傷心的人是他,但他將我忘卻傷心的人卻是我,這樣在旁人看似偉大的奉獻對我來說卻是那樣的殘忍!
忘卻,忘卻,忘的是自己,傷的是別人!岩棲,你明不明白?
我又會帶著素然流連於書畫市場,爹娘知道我是去找岩棲了,也不再阻擋。他的字畫依舊那樣的出類拔萃,我常常會買許多帶於家中。去的次數多了,岩棲再次與我熟識,客氣的叫我“薑小姐”,可是我卻懷念曾經叫我“拂曉”時的情景,心暗淡了下去。
見我如此,關切的問:“薑小姐沒事吧!”
我強打精神,我問他:“冷公子,你年紀也不小了,可否有心儀的女子呢?”我知道這話在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嘴裏說出來是那樣的不合適,但我卻顧不上。
他隻禮貌抱拳道:“小姐說笑了,在下一心在心思上,兒女之事待到功成名就時再做打算。”
我努力的微笑,攙扶著素然艱難的轉身,心一點一點的變涼。岩棲,未想到你將我忘得這樣的徹底與幹淨!難道這是報應嗎?報應我曾將你忘卻!岩棲,我要怎樣才能喚起你曾對我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