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坐的久了,約翰歪著身子,伸手揉了揉發麻的屁股瓣,“之前問了你,你又不回答,這讓我怎麼搭話。”
“看來這件事情還真是繞不過去了。”
約翰少有這樣耍性子的時候,的確是讓棠溪頭痛。
頭痛的是棠溪,約翰自己可是神清氣爽,沒有半點不適,懶洋洋地來回甩著左右手,“廢話這麼多,上次你和秦丹聊了這麼久,湖水響了半天,吵都吵死我了,這次要是讓你把話憋回去,那我肯定要被你們兩個家夥吵死。”
“嗬嗬,還是要先謝過你了。”棠溪想起那次正好是情報網交接的時候,想必約翰當時真有衝出來殺人的心。隨即棠溪又是轉念一想,眼中露出難色:“事不關己,關己則亂。有些事情總是難以決斷,我是不是太優柔寡斷?”
“優柔寡斷?”約翰搖頭,“要說這件事情,說不上是難以決斷,隻能說你思想有點變態。”
“我變態?”
棠溪被踩到尾巴一樣暴跳起來,手指幾乎指到了約翰腦門上,“你這個混蛋,這麼多次無緣無故坑我的事情我還沒找你要個說法,還沒罵你變態,你倒是指著我來了!”
“那些事情也還得算上秦丹。”約翰避開棠溪的手指。
一說到秦丹,棠溪的氣勢瞬間就落了下來,頹然地坐回地上,“也是,這個混蛋也得罵幾句,這幾回事情此次都是他盤算的。”
“欸,這幾件事情我們也沒害你啊!”
棠溪怒目而視,“第一次是害得別人以為我有斷袖之癖,第二次是逼的我插手學院兩大派係的爭鬥,再有就是這次你們居然想用那樣的方法!就這三次,你敢說有哪次沒有違背了我本身的意願?”
“第一次,不就是宣揚你是同性戀嘛。雖然看起來事情是很大的樣子,但實際上這學院裏麵相互之間草屁股的可不少,大家心知肚明,實際的影響沒這麼大。反倒是這件事情增加了你的曝光度,要是沒有能讓別人高潮的點,我怎麼用攝影社來擴大你的知名度。”差不多是說到攝影社在學院狗仔界的輝煌戰績,約翰幾乎要手舞足蹈起來。
幹咳幾聲平複了一下心情,約翰繼續說:“再有就是第二件事情,說到這裏我覺得你宛若一個智障,你都和教皇搭上線了還想不插手學院派係的爭鬥?你是不是上個星期沒洗的襪子吃多了,腦袋裏麵都是襪子了?”
“我順便和第三件一起說了,都參與進這爭鬥裏麵來了,你還想不刷手段?年輕人,這是事關生死的事情,不是遊戲。”說到這裏,約翰一臉老成樣的站起來,拍了拍棠溪肩膀,大概是想表達“小夥子你還是太嫩了,再練幾年吧!”之類的意思。
縱使棠溪看不到他的臉,也能想象到他臉上是怎樣的精彩。
悶哼一聲,棠溪冷聲道:“我知道他是為我好,這份好意我心領了,但該是我的事情,這決定還是得我來做。我已加冠,擔負起了成人的責任,也享有自己決斷的權利。我要得到的東西,應當是一刀一劍拚殺出來的,阻攔我的人,如果是堂堂正正,那我輸了也沒有二話。可如果是動了手腳,那當斷手則斷手,當斷腳則斷腳,既然做了就該做好覺我,這對我也是同樣,凡是用了其它手段,那該是怎麼樣就怎麼樣,無論是多麼珍貴的東西我也不會要了。”
茂密的灌木無風而動,樹葉相互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剛入耳是隻感覺是普通的聲音,可不一會兒聽起來就像是它們的寒噤聲。約翰頭頂被潑了一盆冷水下來,冷意從腦袋沿著脊椎一直向下,讓他打了個寒顫。
一直以來他都把棠溪看做了溫潤的玉石,但卻忘記了他那次和棠溪許諾的時候,棠溪是何等的鋒芒畢露,完全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劍。
“哈哈哈,那看來你是知道怎麼做了。”約翰舒了口氣,臉上依舊是笑嘻嘻的。
棠溪覺得莫名其妙,“什麼知道了,我就還以為你要開導我呢!沒想到我話差不多說完了,你一句我知道怎麼做就糊弄過去了。”
“沒事沒事,你花點時間想想,很快就明白了。”約翰跳進潭水裏,撈起了自己那幾串果子,“現在沒想通也沒關係,反正待會兒火撒不到我身上來。”
“什麼鬼!”棠溪沒轉過來,忽然一個激靈,“你個混蛋,這水變你洗腳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