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楊海禁皺眉頭,鼻子不停微微抽動,用一種非常確定的語氣道:“玫瑰。”
林凡心中一動,沒有說別的,而是繼續問道:“然後呢。”
“然後”楊海閉著眼睛的臉上慢慢寫滿了驚恐,身體都在顫抖,道:“白無常,我看到了白無常。”
“冷靜,楊海,沒關係,它傷害不了你的。你能告訴我你看到的白無常什麼樣子麼?”林凡安慰了一下楊海,繼續問道。
“它,渾身上下都是白的,頭是尖的,一手拿著一個大鐵鉤,一手拿著一把刀。”楊海在顫抖,聲音在顫抖,身體在顫抖,連帶著拷著他的手銬也在抖。
林凡心中一動,這跟杜成口中的白無常樣子幾乎一模一樣,同樣的幻想,連幻想的細節都一模一樣,什麼人能操控別人的腦子到如此地步,神麼?
“然後呢,楊海?”林凡緊盯著顫抖的楊海。
“它,他要殺我老婆,我撲上去掐著它的脖子,可是,可是沒有用,它一點反應都沒有,它用鐵鉤把我老婆掛了起來,用刀砍,我拚命地掐著它的脖子,想要救我老婆,可是,沒有用,沒有用”楊海的臉上寫滿了絕望。
“楊海,你仔細想想,你一定記得對不對,你掐的是你老婆,不是白無常。”林凡低沉的聲音帶著某種韻味。
“不,不是的,我掐的是白無常,白無常!”楊海閉著眼睛,神色激動,滿頭大汗。
“你仔細聽,你老婆在喊什麼,你能聽到的。”林凡語氣平緩,韻味不減。
“她在喊,她在喊,再喊”楊海激動的表情慢慢變成了絕望,顫抖不停地身體慢慢無力地癱到了椅子上,最後帶著哭腔道:“她在喊,楊海你醒醒!”
楊海睜開眼睛,無助地盯著林凡,道:“我不是凶手,不是我殺了我老婆,對不對,對不對!”絕望的眼神盯著林凡,想要一個安心的答案,然而不等林凡回答,他自己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你早就知道是你殺了你老婆對不對。”林凡問道。
“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如果是被砍死的,那也該有血啊,可是沒有血,沒有血,我明明記得我掐的是白無常啊,為什麼,為什麼”楊海泣不成聲。
“她死的快麼?”楊海哭紅的眼睛來回詢問林凡和張鵬。
“?”林凡和張鵬不解。
“她死的痛苦嗎?”楊海悲痛欲絕的臉上仍然掛著那麼一點點希望。
看著楊海胳膊上一道道抓痕,這是典型的防禦性傷痕,是她老婆死前掙紮留下的,林凡歎了口氣,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楊海僅有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麻木的臉不斷滑落淚水,卻沒了哭聲。
“我不是凶手?!”楊海看著林凡,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自我催眠。
“不,你是凶手。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出來,是誰把你變成了凶手!”林凡神色嚴肅的說。
“問完了?”張鵬問林凡,他萬萬沒想到,他上了手段都問不出個結果,林凡上來短短幾分鍾,就讓楊海承認了親手殺死了自己老婆的事實,並且確定了背後還有隱藏的凶手。看了半天他都沒弄明白林凡是怎麼做到的,直到現在也還是糊裏糊塗的,不過雖然不明白原理,但還是感覺很牛逼的樣子,事實也證明,確實很牛逼!
“把他帶回去吧。資料給我拷一份,明天我把分析結果發給你。”林凡揉了揉太陽穴,靠在椅子靠上,好想放鬆一下。
張鵬照做,把楊海重新關進了牢房。又把案子的資料重新打印了一份給林凡。還順便檢查了一下審訊室裏的監控,發現是關著的,這才放心。警局的慣例林凡知道的他當然也知道,他可不想讓別人發現他一個警察和一個通緝犯在一起審問其他犯人。
張鵬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比查案,比專業技能,他比林凡差遠了,但這不妨礙他利用林凡,利用林凡破案,利用林凡立功。破了案林凡能領功勞,不能,功勞還不全是他張鵬的,甚至等到案子水落石出,林凡沒有了利用價值,連林凡本身都是功勞。
審訊室裏呼呼大睡的老吳,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抬頭看看電腦上仍在循環播放的毛片,迷茫了一會,關上了電腦,罵罵咧咧來了一句:“媽的,走也不叫醒我。”看了看表,快下班了,老吳伸了個懶腰,起來巡查一圈,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