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等了一天林凡的分析結果，左等右等不見影兒的張鵬，來到“快活林”，找到了林凡。
“怎麼樣？”張鵬問。
“案發當時凶手就在屋裏。”林凡心不在焉地說道。
“不可能，刑警隊不是吃幹飯的，門窗沒有半點破損的痕跡。”張鵬不信。
“誰告訴你凶手非得打破門窗才能進去啊。”林凡有點鄙視張鵬的智商。
“那怎麼進？”張鵬還沒反應過來。
“鑰匙啊！”林凡撇了撇嘴，鄙視完張鵬又習慣性皺起了眉頭，這是林凡思考的動作。
“熟人作案？”張鵬也不是傻子，林凡都提醒得這麼清楚了，哪裏還會想不到其中的關鍵。
“嗯。”林凡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那這也不能證明凶手就在屋裏啊？”張鵬一臉的不解。
“我也沒說能這個能證明凶手在屋裏啊，是你把話題帶偏的。”林凡翻了個白眼，道。
張鵬可不是會尷尬害羞的那種人，像這種小尷尬，城牆一樣厚的臉皮是完全可以免疫的。
“別賣關子了，快說快說。”張鵬催促道。
“我之所以斷定凶手在屋裏，因為他是一個連環殺人凶手。”林凡扶了一下眼鏡道。
“這有什麼關係嗎？我怎麼看不出來？”張鵬一臉的糊塗。
“你覺得凶手的目的是什麼？”林凡沒有回答張鵬，而是問道。
“殺人啊！能有什麼目的，搶劫？再不然就是嫁禍？”張鵬說完看著林凡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說的不靠譜。
“搶劫不可能，屋裏的值錢的東西一樣不少。殺人也不可能，如果隻是單純要殺人，那他的目標就是杜成的父親，和楊海的妻子了”林凡分析了一半，就被張鵬打斷了。
“難道不是？人都死了還不是目標？”張鵬有點跟不上節奏。
“當然不是。”林凡搖了搖頭，道:“如果目標是他們，那直接把毒藥下給他們不就完了。換了你想殺人，有機會直接毒死他們的情況下，還會繞一圈把藥下給他們身邊的人麼？不說麻煩，這中間的不確定性太大了。”
張鵬恍然大悟，追問道:“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林凡回答道:“他要看到，杜成還有楊海對親人發動攻擊？”
張鵬不解:“這算什麼目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怎麼知道這就是凶手的目的？”
“我也不知道凶手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我敢肯定，向親人發動攻擊對凶手一定有著某種特殊的意義，至於我怎麼知道這是凶手的目的，”林凡頓了一下，習慣性扶了一下眼鏡，道:“凶手的目標不是死者，那必然是杜成和楊海兩人了，你想想杜成和楊海被弄得精神崩潰後做了什麼。”
“杜成殺了他老爹，楊海殺了他老婆。”張鵬說完若有所思。
“死亡不是目的，這種向親人發動攻擊的行為才是凶手想要的，廢這麼大功夫，就是要製造這種情景，他不可能不在現場，這是他內心深處的渴望，他必須要親眼看到，身不由己，即便他想走，他的潛意識也會像釘子一樣把他釘在那裏，直到看完他想要的東西，才能離開。”林凡說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雖然是在酒吧，什麼樣的飲料都不缺，但林凡最喜歡喝的還是涼白開。
“還有這樣的人？！非得看別人殺自己老爹老婆，這不是精神變態麼？”張鵬一副大開眼界的樣子。
“是不是精神變態我不知道，但我能確定凶手的精神狀態一定很不穩定，或許最近他身邊發生了一些變故，刺激到他了。”林凡說完又皺起了眉頭，按理說這樣的人應該很顯眼啊沒有理由找不到。
“怎麼找到凶手？”張鵬問，這才是關鍵。
“你不是都說了麼，熟人作案，杜成和楊海都熟悉的人，精神狀態又不穩定的，就是凶手咯。”林凡說得輕鬆，可是緊皺的眉頭沒有一點舒展的跡象。
“那你還不趕緊去抓凶手，呆在這幹嘛？”張鵬也不是傻子，不會因為林凡說得輕鬆就以為凶手好抓。
“一個二五仔一個小業務員，有什麼樣的人會跟這兩個人都很親近啊！”林凡沒好氣道。
“有啊，怎麼沒有，路口不是到處站的都是。”張鵬隨口說道。
林凡心中一動:“你是說？”
“妓女啊。”張鵬理所當然道，都是男人，那怕生活圈子再天差地別，也有上過同一個妓女的幾率。
林凡一拍腦門，這是一葉障目啊，他是一個老處男，總是下意識地忽略，男人親近的人不是隻有親人朋友，還有陪他睡過覺的所有女人。想到這林凡看著一下子就想到關鍵的張鵬，這貨估計沒少去路口找風流，不然怎麼會張口就來。警隊裏張隊長這叔侄倆都是一個德行，犯錯誤也是褲襠裏那點事兒，張隊長還好一點，養了個情人，不會隨便去胡搞八搞，張鵬就是百無禁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