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林凡,發生什麼事了?”向兵開口問道。
“額,仇樹,他”林凡有些遲疑,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戚朵能經得住這樣的起伏麼,仇人又一次逍遙法外了,她能經得住又一次的打擊麼?
“仇樹他怎麼了?”向兵追問,臉上滿是疑惑,旁邊的戚朵沒有說話,隻是盯著林凡盯得更緊了,眼睛一眨都不眨。
“仇樹的叔叔給他開了一張精神病的證明,他被放出來了。”林凡硬著頭皮說完,有點不敢看戚朵的眼睛。是他,信誓旦旦對戚朵說一定會抓住仇樹,也是他要戚朵相信他,仇樹會認罪伏法。結果仇樹抓住了,也認罪了,卻被放了,這結局出乎意料,這不是他跟戚朵說過的結局。
向兵聽了林凡的話,也一下子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戚朵本來就活在對親人的思念和對仇樹的仇恨裏,越是思念就越是仇恨,一顆單純的心即便說不上扭曲,也相去不遠了。原以為仇樹被抓住以後,這仇恨也就慢慢褪去了,戚朵又會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誰知道又出現了這樣的變故,最絕望的事莫過於此,先給你希望,再一下子把希望摔稀碎。如今的戚朵,怕是已經到了絕望邊緣。
戚朵的反應很平靜,很平靜,沒有憤怒,沒有悲傷,一切該有的反應都沒有,甚至連表情也沒有。看到這樣的戚朵,林凡想到了,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去上個廁所。”戚朵淡淡說了句,說完不管眾人的反應,就走了出去。
“朵”向兵不放心想喊住戚朵,卻被林凡拉住了。
“讓她靜一靜,這個時候怎麼勸,她都聽不進去的。這事其實不難處理,我有辦法。但是你覺得,這個時候的她會相信我麼?”林凡說道。
向兵驚訝地看了林凡一眼,這麼快就有辦法了?不過他一點不懷疑林凡,以他這段時間以來對林凡的了解,這種時候林凡說有辦法,那就一定有辦法。隻是林凡說的的確也沒錯,戚朵現在估計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她心裏重新翻騰起來的悲傷和仇恨需要時間宣泄和冷卻。
“嫂子,麻煩你去看著戚朵,女廁所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去不合適。”林凡對白重宇的老婆小娟說,小娟應了一句就出去了。
小娟剛出門,酒店包間裏的燈突然全滅了,雖然天還沒完全黑,但是一下子少了光源,隻有外麵少許的微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房間裏昏暗了許多。
房間裏幾人隻當是酒店裏的電路出了問題,暫時停電了,都沒在意。這個時候也沒工夫在意這個,都在擔心朵朵。酒店停電,就耽誤做生意,人家會盡快搶修的。
果不其然,過了有5,6秒的時間,這燈一下子又全部亮了起來。
幾個人以為就是電路出了一點問題,重啟了一下,這都是經常出現的問題。
誰曾想,又過了5,6秒,這燈又滅了,然後5,6秒之後,又亮了!
“搞什麼啊,這酒店怎麼做生意的!”煩躁的白重宇衝出去找酒店管事的人理論去了。
“女廁所沒人,朵朵不見了!”白重宇剛剛出去,小娟就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
本來就坐不安穩的林凡和向兵,這下更坐不住了,呼啦一下,同時站了起來,抬頭看看這時明時滅的燈光,兩人對視了一眼,心裏同時泛起不祥的預感。
林凡走出酒店,看到街上的霓虹燈也是亮5秒,滅5秒,旁邊居民樓裏的燈光,也是如此,整齊劃一,好像在跟著指揮閃爍一樣。
如果林凡站到高處,他會看到整條街都是如此,燈光同時亮,同時滅;再高點,他會看到整個區都在閃爍;再高點他會發現整個海城的燈光都在合唱,這合唱悄然無聲,視覺效果卻是壯觀的很。
寧靜的居民樓裏傳來了罵街聲,街道上也一下子喧囂起來,顯然如此變故給人帶來的不僅隻有興奮還有不便。
但林凡看到此情此景,渾身汗毛豎立,直冒冷汗,這樣下去可不僅僅是不便那麼簡單,不說別的影響,單說電線線路,燈泡什麼的都是有使用壽命的,這樣的不斷通電斷電,會使線路老化加快無數倍,線路老化就容易發熱,引發火災。如今整個海城的線路都麵臨著這個嚴峻的問題,一個不好,整個海城都要毀於一旦。
以一城葬一人!
“朵朵,你做了什麼?”林凡喃喃道,第一次覺得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