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凶手殺死兩名被害人的方式都是從背後，用胳膊勒死的，如果是為了殺人發泄心中的暴力因子，這樣的方式太平和了，並不能最大程度地發泄以及獲得更強烈的暴力釋放的心理興奮，也就是滿足感。”
“而兩名被害人跟凶手之間的共同聯係隻有三點:發生性關係，被殺，包被帶走。而主要目的排除了殺人和財物，這就很明顯了，凶手找上她們目的就是要發生性關係！”
“這樣說確實沒錯，不過就是嫖了個小姐，沒必要殺人滅口啊！”張鵬仍是不解。
“我猜，凶手的年紀並不大。”林凡若有所思。
“有什麼依據？”張鵬問道。
“凶手的目標是漂亮的女人，說明他是被強烈的性欲望所驅使，越是漂亮的異性也越是吸引他；而選擇用錢來達成發生關係的途徑，說明他是一個生活中魅力不足，沒有自信心，對異性沒有吸引力的人；而跟小月發生關係的時候帶了避孕套，跟張娜的時候並沒有帶，很容易看出，帶不帶避孕套完全是被害人的意願，凶手完全不在意，或者說沒有丁點兒安全意識，他不知道到底怎樣是對的，隻是被動的在學習在接受。”林凡解釋完又喝了一口咖啡，又皺了皺眉頭。
“所以說，凶手是個年紀不大，身材魁梧，又極度缺乏自信，性經驗匱乏，又極度渴望異性的，額……少年？”張鵬總結道。
“嗯。”林凡點點頭：“從行為來分析，是這樣沒錯。”
“可這仍然不能解釋他為什麼殺人啊？”張鵬還是不明白。
林凡歎了口氣，想再喝一口咖啡，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低頭看了看杯子裏冒著熱氣的咖啡，又把杯子放回了桌子上，道：“是自我譴責吧。”
“自我譴責？”
“嗯！”林凡點點頭：“我猜，凶手在跟被害人發生關係後，心中的愉悅感跟道德上的愧疚感，發生了強烈的衝突，導致凶手短暫的人格崩潰，在這種情況下，為了自我保護，他的潛意識讓他選擇了抹殺這衝突的源頭。殺完人之後，恢複過來的他又會為了殺人而內疚和惶恐，這才有為死者整理儀容的舉動，就是為了彌補凶手當時清醒過來之後的愧疚感。”
張鵬沉默了半天，他想起了年夜飯的時候，他那個開玩笑似的願望，也許注定不能實現了。
張鵬幽幽歎了口氣，道：“抹殺內心衝突的源頭，該自殺才對啊，殺了別人不也是錯上加錯，於事無補？”
林凡點點頭，道：“算是某種程度上的掩耳盜鈴吧，不難理解。”
張鵬又是一陣沉默，半晌，問道：“怎麼抓住凶手，從哪下手，有頭緒嗎？”
林凡搖了搖頭：“線索不足。”
張鵬徹底陷入了沉默之中，線索不足，就意味著沒有辦法找到凶手，線索不足就意味著要等到新的線索才能抓到凶手，而新的線索往往又是新的屍體帶來的。更矛盾的是，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努力，就是為了阻止新的屍體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