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擦額頭,從床上起來,到窗戶旁,將窗戶打開。
天空中繁星閃爍,皎月在雲層上緩緩的遊蕩著,樹影在月光下婆娑,從遠方傳來一陣陣狗吠聲。
凝思了一陣子窗外的夜景後,我又將窗戶關上,重新爬到床上。
我一邊回味著剛才那個噩夢,心裏總有一種很不踏實的感覺。
經過這個噩夢,再加上又快到淩晨五點了,一下子是很難睡得著了,我將手機的熒屏摁亮,將無線監控錄像的密碼打開,看一看我那些心愛的女式鞋,不知道它們是不是也跟我一樣在剛才做噩夢。
屋子裏靜悄悄的,但裏麵彌漫著一種恐懼的氣氛,女鞋們都帶著驚恐的神情,戰戰兢兢的蜷縮在鞋架上,仿佛它們剛才也都經曆了一場可怕的夢魘似的。
‘怎麼會這樣?’我心裏一沉,趕緊將監控錄像的時間往回調,緊張的注視著。
調著調著,忽然,畫麵中出現一個人影。
這是一個蒙麵人,隻露了一雙眼睛出來,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連腦袋披在一起,很像恐怖電影中的那種邪惡的教徒。
他的身軀很肥碩,鬼鬼祟祟的樣子,他沒有發現監控器,我將監控器藏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而且,在晚上也不會發出藍光,他根本發現不到。
隻見他拿著我的女鞋們,目不轉睛的凝視著,良久之後,他很輕的將它們捧在懷裏,輕輕的撫摸,輕輕的親吻,仿佛撫摸的、親吻的、不是女鞋,而是生命中一個很重要的人的腳。
我瞠目結舌,雖然看不到他的臉,可我能感覺到他完全沉浸陶醉之中。
我醒了醒神,仔細的盯著他,盯著這個潛入我秘密的人。
盯著盯著,我愈發的感到,他很像是我認識的某一個人。
‘豬頭!’
是的!我馬上想到了‘豬頭’。
難道又是豬頭?怎麼又是他?
我立即想到剛才那個夢魘,法老王酒吧的木乃伊,竟然是豬頭。
但是,夢魘再可怕,它也隻是一個虛幻飄渺的幻覺而已。
而現在呢,卻是一個真真實實的人,一幕真真實實的情景。
難道那塊神秘的小血痂是豬頭留下來的?
可是,豬頭怎麼會知道我這個秘密?
另外,難道他也跟我一樣,也迷戀女人的鞋子?
我又想到了那塊神秘的小血痂。
如果神秘的小血痂就是豬頭留下來的,那豈不是說明,他早就發現我這個秘密了。
一直以來,我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誰知道,還是被人發現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一點也沒錯。
這時,我突然想到分局那個警察給我和湮兒透露的信息,製造斷腳慘案的凶手是一個AB型血型的男性。
我將這個信息跟‘豬頭’聯係了起來。
‘難道是豬頭?’
我呆若木雞。
如果真是‘豬頭’幹的,那對這個案情的進展太重要了。
雖然我不敢相信,雖然豬頭的心理也變態,但他很老實,怎麼看都不像那麼凶殘的作案凶手。
可是,我越是往前推斷,就越是認為最近接二連三的斷腳慘案跟豬頭有關。
同時,正是他的老實懦弱,使我對他的懷疑更加深,我寫的偵探小說中,越是這種老實懦弱的人,就越會冷血殘忍。
‘難道真是他?‘
為了確定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失誤,我立刻將監控錄像往回調。
調到他進來的那一刻,我開始按’正常播放‘,然後,緊緊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至始至終,我一直無法看到他的臉,因為他將麵孔一直蒙著。
但看完整個過程之後,我敢確定,他就是豬頭。
除了身高,身型,和眼神都很吻合之外,豬頭是左撇子,監控裏麵的他是個左撇子,而‘豬頭’也是左撇子~
看完後,我擦了擦額頭,再也沒法安心睡早覺了。
將手機擱在電腦桌上,我又將窗戶推開,一陣清新的空氣迎麵撲來。
我歎了口氣,閉著眼睛,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呼吸一陣新鮮的空氣後,我才睜開雙眼,緩緩往遠方望去。
月亮和繁星開始隱入浩瀚的蒼穹之中,窗外的明度越來越高,鑲嵌在大廈上麵的白色瓷板和藍色玻璃的顏色,已經清晰可見。
在清新的空氣中,綠油油的小草和竹葉上麵沾滿了剔透而又甘甜的晨露,小鳥們嘰嘰喳喳的在樹旁撲騰著翅膀,仿佛在迎接著新的一天到來。
‘馬上大天亮了。’我期盼著天色快點大亮,因為我很想去查豬頭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