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騙子,你是不是有點不服氣?”眼鏡男子頓了頓,道:“你小時候乞討,我便見過。現在見到,你還是乞討。嗬嗬,隔離區的人果然都是一群無所事事的寄生蟲,你也不例外。年紀輕輕,一點理想都沒有,真是枉為人白活一世。人嘛,即便不能活的轟轟烈烈,也不可終日渾渾噩噩。言盡於此,我不過是看你還算順眼,才數落你幾句,聽不聽也隨你。”說完轉身離去。
葉小星本來不以為意,聽到理想和終日渾渾噩噩這些話如遭雷擊,不禁怔住。此時他的腦海裏猶如電閃雷鳴,周圍嘈雜的環境似乎離他而去。
他根本沒有想過以後的日子應該是什麼樣子。如果到了中年、老年,難道也像今天這樣,上麵寫著每一年誇大的遭遇來乞討過日嗎?!
想到這裏,葉小星的內心莫名升起濃濃的恐懼,他發覺自己整個身體正在發冷,情緒變得極其混亂。心神震動下,突然,一股猶如遠古蠻荒的凶厲氣息自丹田而起,瞬間充斥腦海。
“不好!沉心靜氣,意守丹田!”葉小星雙眼布滿紅絲,心裏暗喝一聲,左右手食指中指並起,雙手抬起虛按。
片刻後,葉小星長出了口氣,心道:“怎麼會這樣?玄天八荒功竟自動運行,隱隱有不甘蟄伏之意。”
往日從未有過此種情況,葉小星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看來隻有等晚上問下那個死老頭,也就是薑昕的爺爺。
心裏有了決定,葉小星靜靜的閉上眼壓製體內的躁動,腦海卻不時響起眼鏡男子離開時的話,隻覺心煩意亂,當下乞討來的金幣和食物仿佛變得毫無意義。
正在此時,路邊走來四位容貌清麗的妙齡女子,全部身穿紅色長裙,衣領處各自繡著一隻白色睡狐。
為首一名女子邊走邊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在南區公然損壞竹林。此種行為,真是沒把魅狐幫放在眼裏。”
“大姐,你說到底是什麼人才會無聊到拔出一棵竹子玩?”說話的女子緊緊顰眉,右眉角長著一顆紅痣,增添了幾分風韻。
第三位女子說起話來,臉上浮現淺淺的酒窩:“二姐,你怎麼知道拔竹子的人很無聊呢?”
“三姐,你能不能動動你那快萎縮的腦子啊,如果拔竹子的人是有目的,那他怎麼不帶走竹子呢?”說話的女子嘴唇略薄,眼睛偏細。
浮現酒窩的女子正要開口,為首女子擺手阻止道:“好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不管拔竹子的人是不是無聊,難道他不知道毀壞紅燈區的環境是重罪?所以我想,這個人一定不是普通居民,說不定也不是咱們南區的人。”
眉角長著紅痣的女子想了想,接道:“大姐,那棵竹子有碗口粗,普通人想要連根拔起,的確有點不太可能,更何況是冒著重罪拔出卻不帶走,所以普通人的嫌疑可以忽略。剩下可以憑蠻力拔出竹子的人,除非是那些不普通的人。”
“二妹,你說的對。現在拋卻其他三區,唯一可以懷疑的便是從混亂地帶出來的人。”為首女子眯了眯眼,似乎已經非常肯定,吩咐道:“你們三個調出天眼記錄,觀察今天早上出現在流星花園附近的一切可疑人物。等找到這個人,咱們便去混亂地帶出口蹲點,我就不信做錯了事還真能跑了不成。”
“是,大姐。”其他三女異口同聲回道。
望著四女遠去的背影,葉小星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來,雖然四人邊走邊說離了好遠,可是依靠異於常人的六識,對方的談話仍然往耳朵裏鑽。
本來聽到拔竹子時,他就有點納悶,因為今天早上他就拔出了一棵竹子。等聽到拔竹子是重罪後,他開始希望四女說的不會是他,可惜最後對方說出流星花園四個字後,葉小星已經知道不妙,時間地點跟自己拔竹子時一模一樣。
當他確定當時沒有其他人在旁邊拔竹子玩時,葉小星忙控製體內不穩的氣息,趕緊把旁邊乞討來的食物放到絲織物上,收起四角做成一個包袱。
葉小星站起身,提起包袱飛一般的來到路邊攔了輛懸浮魔盒,急匆匆鑽進去拍了拍胸口,暗道:“此地不宜久留,噢不,那四個女人嘴裏說著重罪,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這個重罪一定非常重,看來今天紅燈區不管哪裏都不宜久留。不行,我得馬上趕到通道口離開。”想著這些,眼睛和手可是沒停下,看到通道口的坐標,立即按了下去。
市場口的乞丐們看到王牌乞丐逃跑似的離開,全都暗暗鬆了口氣。
“看看人家,一個上午就收工回家了,真是瀟灑!”有人羨慕道。
“唉,命跟命,沒法比啊。”有人歎息。
聽到身後傳來的嘈雜聲,四女疑惑的轉過身,首先看見的便是一輛懸浮魔盒化成一道流光消失在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