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歸宿20(3 / 3)

會是什麼證據呢?會是什麼證據呢?孤獨蒼木莫北翻遍了全身想要找找自己有沒有丟失什麼隨身的東西。

忽然,一個鏡頭在腦海裏又一閃而過。

對了,那個被自己扔掉的電話。一定是被圖謀不軌的人撿到了那個電話,然後那人就借機想要發一筆橫財,而獨孤蒼木莫東一看到是自己的手機號碼也就放鬆了警惕,沒有考慮太多就趕來了天津,從而被那些人困住了。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孤獨蒼木莫北慢慢的理清了思路,也就確定了一個事實。獨孤蒼木莫東現在肯定是出事了。

都是自己太欠思考了。孤獨蒼木莫北狠狠的給了自己一拳,什麼事情都被自己搞得一團糟,現在就連自己的弟弟也因為為了找自己有了危險。

公交車開開停停終於在一小時之後到達了天津火車站,而這一小時的時間裏,孤獨蒼木莫北已經想到了要怎麼樣去把獨孤蒼木莫東找出來。

關鍵在於自己的手機。

撥通了自己的電話,果然已經處於服務狀態,隻是那邊一直呼叫者、著沒有人來應答。

孤獨蒼木莫北不厭其煩的連著撥了十幾個電話,因為這是他唯一可以想到的聯係辦法了。終於在撥第十二個電話的時候,有人接起了電話。

"喂......"那個人很警惕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了過來,一聽便之是心裏有鬼,孤獨蒼木莫北忽然心生一計。

"喂,你把我的兒子怎麼樣了?"孤獨蒼木莫北故意壓低了嗓音,裝作許爸爸一貫的派頭對著電話說道。

那邊電話忽然一陣驚慌,幾秒鍾後之後,另一個人接起了電話。

"我們都還沒打電話給你,你就先找上門了......看來你很寶貝自己的兒子嘛。"聽上去比之前那個來得更難對付。

孤獨蒼木莫北的手心慢慢的滲出了汗,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穿幫後果不堪設想。

他在猶豫該說些什麼,電話那邊便忍不住又響起了聲:"我跟你說,我們也不是什麼壞人,不想幹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你隻要給我們錢,我們就不會把你的兒子怎麼樣。"

看得出,他比自己更緊張。

孤獨蒼木莫北忽然想到,自己不說話他們反而會更加的手忙腳亂,何不讓他們自亂馬腳呢?

那邊的人拿著電話愣了好一會,好像是在等待回答,許久沒有聲響之後話筒裏出現了第一個男人的聲音:"是不是信號不好斷掉了?"

"不知道"那個難纏的聲音殘暴的答道,然後電話又忽然"嘟"的斷掉了。

孤獨蒼木莫北又狠狠的一拍腦門,不出聲也沒有聽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把電話掛回到原處打算再撥一個電話過去的時候,電話卻自動的響了起來。

看來,是他們沉不住氣了。

"明天上午,你拿兩萬塊錢到天津火車站站口,放進出口處左邊的那個垃圾桶,不許耍花樣,不然讓你後悔下半輩子"男人惡狠狠的對著電話說道,話語剛落就聽到了對方傳來了掛斷的聲音,男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有沒有被聽到。

"什麼破手機啊"粗壯一點的大漢一氣之下把手機狠狠的摔了出去,砸在了滿是垃圾的桌角。

"喂,你幹嘛......這是我哥的手機。"一個滿臉髒兮兮的小男生兒被綁在柱子上,對著麵前的兩個農民工模樣的人不滿的嚷嚷。

雖然臉上髒兮兮的有著各種各樣的灰塵,還是認得出他是獨孤蒼木莫東。

聽到他的話,大漢回過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重新坐回到了中間的那張破桌子麵前,他屁股底下的那條矮板凳隻有三條腿,卻還是支撐起了他那兩百來斤的龐大身軀。

這是一件破舊的倉庫,堆著亂七八糟的雜物和垃圾,有一大部分都來自城市中心各色各樣的垃圾桶裏。

它們被別人滿不在乎的丟棄,卻有人把它們如獲至寶的拿回家堆藏,因為它們是他們可以賴以活下去的支柱和收入。

地上是多年沒有人打掃的廢紙屑,不知道經過多久的累積,既然鋪了厚厚的一層,讓這個四麵通風的小倉庫不顯得太淒冷。

他和他,是生活在這個小城市最底層的農民工。

喝著兩塊錢一瓶的燒酒,抽一塊八一包的香煙,滿口黃牙,滿手老繭,滿目蒼老,滿身汗臭。

獨孤蒼木莫東靠在柱子上聽著他們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著話。

"哥,我們還是別幹這種事了,缺德犯法,跟他無冤無仇的。"

"你以為我想啊,這不是沒辦法嗎?"粗壯大漢猛的一口喝下半瓶的燒酒,居然連臉都沒紅一下。

"哥,你說剛才打電話的人明天會不會給錢啊,不給的話咋辦呢?"

"我怎麼知道啊,我連他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都不知道......"又是一口悶酒,剩下的半瓶燒酒也見了底,臉終於泛出了些紅光。

"哥,你說為什麼他們那麼有錢,我們卻要過這樣的日子呢?"粗壯大漢趴下了,那個瘦弱的男人自顧自的也打開了一瓶燒酒,隻是看得出他酒量不濟,沒喝一口就泛上了紅暈。

"¥......%&&%"粗壯大漢可是說著迷糊話,然後一會兒就發出了哼哼的鼾聲。

獨孤蒼木莫東看著從四周破洞裏灌進來的風,一直冷得哆哆嗦嗦的打著顫。

該死的天津,該死的劫匪。

這邊鼾聲如雷,而那邊孤獨蒼木莫北也悄悄的出現在了這條巷子口。那個粗壯大漢說的一句話又給了他提示。

他讓他把錢放進垃圾桶裏--很不合邏輯的說法。

這讓孤獨蒼木莫北忽然明白自己丟掉的手機為什麼會被他們拿去,沒有誰會去翻那臭氣熏天的垃圾桶的,唯一的可能是那個人從事的就是和垃圾打交道的職業,在一次意外的清理過程中撿到了自己遺棄的手機,然後他們就萌發了這種犯罪的念頭。

也就有了後麵的後續。

這個城市的人口很多,但是問出負責火車站站口清潔工作的清潔工的住址並不是什麼太難的問題。

孤獨蒼木莫北幾乎是一掛掉電話就馬不停蹄的奔向了這塊老舊的住宅區。

各種東西腐爛的味道在空氣中交雜刺激著味蕾,黑暗中時不時有些不認識的小動物吱吱呀呀的叫聲回響在耳旁,腳邊總是會被一些橫七豎八亂擺的東西給絆倒。

這是什麼地方啊。孤獨蒼木莫北難受的捂住了鼻子,越往裏麵男人的鼾聲越發的清晰起來,當他看到獨孤蒼木莫東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凍得體力不支昏昏欲睡的時候,再也忍不住一個箭步衝了上前解起了在獨孤蒼木莫東身上困得結結實實的繩索。

當獨孤蒼木莫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眼前的人居然是孤獨蒼木莫北的時候,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哥。"虛弱的聲音,凍得瑟瑟發抖的身軀。

孤獨蒼木莫北從來沒有一刻覺得原來獨孤蒼木莫東那麼的瘦弱,那麼的需要被保護。而獨孤蒼木莫東也從來沒有一刻覺得孤獨蒼木莫北的身軀原來這麼的高大,就像自己印象中刻畫了十六年的那個哥哥。

"沒事了,我們回家"孤獨蒼木莫北拍落了獨孤蒼木莫東肩膀上的灰塵安慰道,而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陣窸窸父的聲音。

那個比較瘦小的男人居然意外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此時一雙小眼睛很聚焦的正在看著兄弟兩個。

孤獨蒼木莫北馬上下意識的做出了防衛的姿勢。

"你別緊張,我沒有惡意的。"瘦小的男人慌張的揮著手解釋著。

兩兄弟疑惑的對望了一眼,不知道他骨子裏賣什麼藥。

"你們走吧其實,今晚就算你不來我也要放他走的。"瘦小的男人看似心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隻是我大哥他一意孤行,所以我隻有在他酒力下了迷藥,想要在他昏迷的時候把你放走。"

孤獨蒼木莫北和獨孤蒼木莫東看了看趴在桌上誰得死沉的粗壯大漢,使勁的推了推他也沒有蘇醒的症狀,看來稍弱的男人說得是實話,他真的是被下了藥。

"我走了,你怎麼辦?"獨孤蒼木莫東忍不住同情起了這個瘦瘦小小的男人,如果這個壯漢要是發現自己逃走了一動怒對這個小男人下手,那他可就有苦頭吃了。

"我沒事的......其實我哥他也不是壞人,我知道他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會這麼做的......我姐姐嫁給他之後就一直身體不好,為了省錢給她治病我們都已經三年沒有回過家了,這次開刀又要兩萬塊,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啊。"瘦弱的男人說道動情之處忍不住潛然淚下,這是什麼樣的一個畫麵,一個人到中年的男子站在兩個未經世事的年輕人麵前那麼痛楚的流著淚。

孤獨蒼木莫北和獨孤蒼木莫東愣住了。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那些沒有錢的人過著的是這樣的生活。

"你們走吧,他醒了就麻煩了,希望你們如果同情我們的話,就不要去揭發我們......我們也是一念之差啊。"瘦弱的男人苦苦哀求,讓人不忍離去。

最後,獨孤蒼木莫東掏出了身上僅存的500塊錢,留下了值錢的兩隻手機,才肯放心的離開。

身後那個瘦弱的老男人一直跪在地上抽泣的說著:"謝謝,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