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是想現在替本王診治吧?”
“是啊!”林毓婉一邊說,一邊往外拿東西。
聞言,雲臻一把抓住她那唯一可以活動的一隻手,“九兒難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嗎?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先去睡覺。”
“那怎麼能行?我心裏擱著事睡不著,而且我也不是要給你診病,我隻是想取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雲臻微微皺眉。
“一會你就知道了。”
林毓婉按著雲臻坐下,想要挽起他的袖口,可她卻隻有一隻手,根本就辦不到。
雲臻見此,出手幫忙,無奈道:“本王累了,要什麼時候才能睡?”
“很快。”
林毓婉的保證,讓雲臻在幾個時辰之後徹底的失去了信心,他相信,她兩隻手的時候,也許真的會很快,可是當她現在隻有一隻手的時候,就……
許久,雲臻再度開口,“九兒,咱們能不能等你手好了以後在弄?這天都快亮了,你就不困嗎?”
林毓婉一雙眼睜的溜圓,怎麼看都像不困,她沒有回答雲臻的話,而是拿過一把小刀,抬眸看了他一眼,“忍著點。”說完,便低頭在那紮滿銀針的手臂上開了一道口子。
開了一道傷口,但卻沒有血流出,林毓婉抬頭看向雲臻,“幫我一下。”
“做什麼?”
林毓婉將剛剛那把刀遞給他,而後伸出手心,“這裏。”
雲臻聞言緊蹙眉心,“林毓婉,你夠了,不要再弄了。”
微惱的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林毓婉含了含唇,“幫我一下,我隻是需要點血。”
雲臻根本不去理會她的話,手中的刀往桌麵上重重一放,麵色為惱,撇過頭,不再理她。
“喂,你不是欺負我殘疾吧?”林毓婉不樂意的叫道。
見他還不理她,她便伸手去拿那把小刀,“我自己來。”
雲臻一把將刀奪走,蹙眉瞪著她,“本王的話你聽不懂嗎?”
“喂,你怎麼回事?我這可是為了你,你別不識好歹。”
她是要割自己,又不是要割他,他嘰歪個什麼?莫名其妙。
“本王用不著你這樣,成日裏吊著一隻手,若是再傷了另一隻,你要怎麼辦?”
聞言,林毓婉愣了一下,他現在是在關心她?
看著他那仍是緊繃的臉,林毓婉撇了撇嘴,“好啦,我隻是想割個小口子,又不是要把手切下來,不礙事的,況且,我們折騰到這麼晚,就差,啊!”
說話間,林毓婉不小心被桌邊的木刺刮傷了手,抬手一看,‘噗嗤’一聲笑出,“這下好了,不用你動手了。”
傷口很深,雲臻隱隱皺眉,看著她將血滴到自己手臂的傷口上,他再次蹙緊眉心。
不過一會,林毓婉拿過一條帕子,胡亂的將手纏住,拿過夾子剝開雲臻手臂上的傷口,就見一條血紅的東西蠕了出來,林毓婉快速的將其揪出,扔到了一旁的罐子裏。
“那是什麼?”雲臻看著被林毓婉丟進罐子的東西問道。
“蠱蟲的幼蟲,騙出來一隻,我也好知道,它到底是什麼鬼。”
取掉了雲臻手臂上的銀針,又幫這個潔癖男清理了一下沾有她的血的傷口,看了一眼見亮的天,林毓婉打了個哈欠,起身,也不去整理桌上的雜亂,走到床邊便倒了下去。
“累死了。”
“你還知道累?”雲臻走到床邊,將她拽起,“衣服脫了,好好睡。”
林毓婉迷迷糊糊的坐在那,任由雲臻幫她寬衣解帶,見她這般順受,雲臻淺笑不禁,“九兒又欠了本王一次,你可要記得。”
林毓婉困乏的瞪了他一眼,沒有與他爭辯,轉身,倒在了床上。
欠不欠的都是後話,即便她不欠他,他就能保證以後都沒有那事?
哼哼,她才不信!
躺在床上,墨眸泛著困意一張一合,腦子裏卻想著剛剛那條蟲,火彘,居然會是火彘,一個上輩子跟她打了很多年交道的東西,沒想到在這居然也會遇上。
冰蟾克火彘,這兩種東西她都再熟悉不過,還真是巧!
感覺到身後的人擁著自己,林毓婉困意當頭,可懶得理會,閉上眼,慢慢的便睡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