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字隻賣與那些有眼光的識貨的人”,這次書生懶得理這位年輕公子,說完就轉過頭繼續看書去了。
年輕公子倒也並不生氣,接著說道:“不知先生所說的眼光指的是什麼?以在下看來先生所說的那些人應該不在平陽城,當然了,也可能是我目光淺短、坐井觀天,不知平陽城中也有先生所說的人。敢問先生現居何處?”
年輕公子說完就轉頭朝中年書生看去,見那書生繼續側身看書不理他,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後繼續說:“想來先生剛到京城沒幾天,可能還不太熟悉京城。先生是讀書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嗯嗯,也沒理由不知道京城的狀況。若是先生肯降價,我願意買先生幾幅字”。年輕公子說完,中年書生就抬起頭瞥了他一眼,依舊懶得理會。年輕公子心想:你這廝好生狂妄,看來不羞辱羞辱你,你竟不知這京城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不知先生從何時開始寫字的?以先生的字來判斷,應該不過五年吧,五年之中,先生應該忙於賣字了吧,都疏於練字了。您看,這個字的這一豎怎麼看怎麼像一棵歪脖樹。”接著像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了,年輕的公子又走到另一幅字的前麵,指著一個字說道:“您這一橫也是絕無僅有,前重後輕的,就不怕栽了跟頭。”
這時,中年書生這個氣啊,書也看不下去了,略微發白的眉毛都快挑到天上去了,隻是暫時沒發作而已,接著又聽到那個年輕的家夥在說他的另一幅字格局布置不當等等。終於忍不住了,把手裏的書往攤子上一放,站起身來:“有勞問一下大家,這是誰家的牛竟然學人的樣子在揮蹄亂叫,把我的字都快弄髒了。”
年輕的公子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罵他是牛,等旁邊的仆人笑出聲來的時候,他才明白。這下,這公子火氣也上來了,心想:你罵我是牛,就別怪我對你無禮了。他這時竟然還覺得先前對這個書生時有禮貌的,轉過身來對著書生說道:“你這老書生,字練得不怎麼樣,嘴皮耍的倒是挺溜,敢情你這精力都花在嘴上了。沒想到你還要裝模做樣的看書?佩服的緊呢”
書生一聽,氣的渾身發抖,嘴都氣的說不出話來了,顧不得自己讀過書了,兩步並做一步的走過去,左手揪住年輕公子的衣襟,右手握作拳頭狀就往年輕公子的臉上招呼。
年輕公子的身上被招呼了兩拳,那他也得禮尚往來啊,不枉費了自己多年的禮儀教導。就這樣,兩人你來我往,打的不亦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