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靚麗可人的緋衣女子怒氣衝衝地拿著鞭子喊道。
“來了來了!”四娘一路小跑著奔到緋衣女子跟前,“萱兒,今兒不是你爹爹大壽麼,你不在山莊乖乖地慶壽,反跑奴家這兒來做什麼?”
“無妨啦。他那個有琴山莊莊主當得那麼快活,給他送禮賀壽的人多得跟大米一樣。少我一個有什麼。”有琴萱道。
有琴山莊是一樂莊。莊內上至莊主下至婢女,都精通琴、琵琶、簫、竹葉、二胡等等至少一樣的樂器。實在不會的,唱歌譜曲也是一流。其中莊主有琴傅的琴彈得更是令人沉醉流連,讚不絕口。然而有琴傅不僅琴技令世人所歎服,他的看家功夫蛇尾鞭揮舞起來像一個翩翩起舞的女子,華麗美妙,然而一旦打在身上,卻疼痛得足以讓人暈厥。鞭所留下的血淋淋的傷口,以及痊愈後向來無法除去的炸開的肉疤,更是讓人所忌憚。於是不論文人雅士或江湖俠客,皆慕名接踵而來,至此有琴山莊聞名天下。而今天,便是有琴傅的不惑大壽。
“那不同啊!你是他女兒,這壽筵怎能少你呢!再說了,你這有琴山莊的千金小姐當得不快活麼?還敢以女兒身跑進這種煙花酒地來?盡是不知羞恥。”四娘道,向她背後張望著,“陸大哥呢?他沒攔著你來麼?”
“當然了,被他知道了我還能來?我是溜出來的。”有琴萱白了四娘一眼, “煙花酒地怎了?女孩兒為何就不能來?我站的直行的正,還怕他們說?”
“是是是。你有理。”四娘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
“啊!被你這麼一拉扯差點都忘了來幹什麼的了!”有琴萱手中的鞭子狠狠地在地上打了兩下,齜牙咧嘴地問,“那個該死的男人呢!?”
四娘莫明其妙地眨了眨眼:“什麼男人?”
“那個霸占你的男人啊!”有琴萱道,“我聽人說,有個男人居然敢睡你!他是不是在上邊?該死的男人,看我替你打死他!”
說著有琴萱滿腔憤怒地丟下四娘衝上樓,還在樓梯上狠狠地撞了歐媽媽。
“啊!有琴小姐,您這是?”歐媽媽捂著胳膊問。
“那男人是不是在四娘房裏?”有琴萱劈頭就問。
歐媽媽愣愣地說:“嗯。是有個男人在四娘房裏……”
“果然!”有琴萱狠狠地咒罵了聲衝上了樓。
而樓下的四娘愣愣地喃喃:“有個男人睡了我?我怎麼不知道……啊!萱兒,那不是……”四娘急急地追著有琴萱衝上了樓,也顧不得在門口也將歐媽媽的手臂撞了一下。
“嘿?他們怎麼都這麼急著往樓上跑?有琴小姐還提著鞭……莫不是……?”歐媽媽恐慌地轉身跑上樓,“哎喲,四娘,等等我!有琴小姐,有琴小姐!手下留情啊,四娘的房間被毀了還真不好修整呢!”
唉。似乎四娘的房間又要熱鬧了呢?然而淩君辰正渾然未覺地喝過桌上的酒,把玩著桌上的酒杯。絲絲苦意縈繞在心頭,他發著呆,想著他要如何,她才能想起他呢?至少她得相信他們從前的愛!
想罷他又自嘲地搖搖頭:可是,她對這件事的反應好激烈呢。以她的個性,即使相信了,是否也會不屑地說,那也隻是從前,隻是上輩子?
“前世的我也早與今世無關!”
腦海中又想起這句話,淩君辰用力地握緊杯子:“嗬。這句話,真是刺耳。薰兒,你還真是不可愛。”
杯子突然向門口拋去,隨即一條長長的鞭子狠狠地打碎杯子,持鞭的緋衣女子怒叱一聲將鞭子狠狠地甩向背對著他的淩君辰。
而淩君辰機靈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手臂支撐著自己,再一個後翻,跳到桌子的另一端,再迅速地轉過身。而鞭子正好穩穩地落在他方才坐過的椅子上,將椅子打成兩半。
“嘖嘖。太毒了吧?”淩君辰瞬間恢複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他看著被打壞的椅子,皺著眉頭嘴角卻笑嘻嘻地嗬責道,“姑娘,這鞭很危險誒,不要亂舞啊!”
“你這該死的淫賊,居然敢欺負四娘!”有琴萱怒喝著,腳步剛在屋內站穩,長鞭又舞向了桌邊的淩君辰。
“淫賊?欺負?”淩君辰眨眨眼,從容地躲過鞭子,“她都跟你說了?”
“全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你睡了四娘了,還用她說?!”有琴萱提起就更是惱怒,踹開被打壞的桌子,鞭子又舉起來,直逼淩君辰修長的身體。
“睡了四娘?”淩君辰挑挑眉,一個後空翻躲過鞭撻,再迅速地閃到她跟前,一把將鞭子牢牢拴在手上,有些莫名其妙了,難道不是指昨晚的事麼?
“怎麼,你不承認麼?人家都親眼瞧見你硬拉著四娘進了屋,還說聽見了四娘的呻吟聲!”有琴萱大聲罵著,不停抖動著手中被抓住的鞭子,“是男人就要對自己做過的事負責!說。你昨晚怎麼欺負她了,是不是還打了她!”
卻不想淩君辰狠狠地將鞭子一拉,有琴萱嬌喊一聲:“啊”,便穩穩地撞在了他懷裏。
“呻吟聲?”淩君辰雖然不知道這中間出了什麼錯,仍不由地大笑,“對。我昨晚是欺負她了,可是沒打她哦。你知道她為什麼呻吟嗎?”
“耶?為什麼?”有琴萱掙紮的手頓時因為好奇而停了下來。兩人的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