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十四爺和她倒是冷戰了好幾天,餐桌上也不曾說一句話,晚間就寢更是理也不理,倒床就睡,還占著大半張床。
十四福晉歎了口氣,吹滅了蠟燭卻不上床睡覺,在桌邊坐定後喝起茶來。十四爺在床上躺了許久也不見有動靜,奇怪的向外麵看了看,卻沒見著人影,這大半夜的,人上哪兒去了?他一個激靈坐起來,趿拉著鞋跳下床,剛走沒幾步就看到某女子正品著茶對他微笑,這才方知上當了。
“該死。”口中嘀咕了一句,有些惱怒地要回去繼續睡,卻是憶憐搶先一步上前拉住了他,搖了搖他的胳膊:“爺,別生氣了好不好,憶憐知錯了還不行麼?”難得見她撒嬌,十四阿哥側頭問:“哪兒錯了?”“憶憐讓爺不高興了不是?”她甜甜笑著,軟軟的口氣讓十四爺一麻,皺著眉頭看她:“你在用美人計麼?”“爺認為是就是婁。”她仰起俏臉。十四爺一用力將她攔腰抱起往床邊走,輕輕放下她後舒展開眉:“好生睡著,明兒個要早起。”他也就鑽進被窩,摟著她睡去了。
憶憐心中偷笑,不過是個小男生,隨便哄哄也就好了,頭向他頸間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安心閉上眼睛。
因為兩天的冷戰,她倒是把某個惹事的丫頭給忘了。第二天一大早憶憐為十四爺更衣時便問了:“爺這幾天看見青青沒?”十四爺僵了僵,道:“上次做壽時候額娘把她留在宮裏了。”看著他的表情憶憐了然於心,若無其事地笑笑:“哦。”“今兒個你進宮一趟,給額娘請個安。”他又提醒了一句。
憶憐剛走進德妃寢宮就聽見那些怪腔調伴隨著德妃的笑聲而來,十四福晉臉一沉,快步走了進去。
“額娘吉祥。”她一福身,眼眸微轉,“四爺吉祥。”“起吧,憶憐啊,這丫頭可真逗。”德妃笑著拉憶憐到身邊,憶憐懂事地點點頭。
“對了憶憐,額娘問你件事,你可要老實回答我。”德妃突然正起臉色。“額娘請問。”“憶憐,如果你家十四爺要納妾室,你同意麼?”
有一瞬的失神,早該猜到了不是麼?她目光瞥向站在那裏正低著腦袋的丫頭,沉吟了很久笑了:“爺的事哪裏輪得到我做主阿,爺如果喜歡,我同不同意是一回事。”德妃看在眼中也為難起來,憶憐看著德妃道:“不過額娘放心,即使真是那樣,我也會盡力做好妻子的本職。”
德妃欣慰地笑著拍拍她的手:“好孩子。”憶憐垂下頭,嘴唇咬得生疼,轉而她又笑道:“憶憐最近身體不適,就先回去了。”她也不等德妃回應就站了起來。“兒子也要上朝去了,兒子同十四弟妹一路吧。”德妃也不好說什麼了,於是點下頭來。
“這種事,是遲早的。”四爺走在她左側,憶憐點點頭,露出了絲無奈的笑:“我知道。”可是,知道又怎樣呢,生長在21世紀,一直接受的是一夫一妻,如今要和多個女人分享一個丈夫,叫她怎麼甘心?
“四爺不用送我了,接下來的路,我知道該怎麼走,謝謝四爺了。”她行下禮,四爺將她扶起,上下看了一眼:“好,路上小心。”“是。”她轉身就走。
晚上回到府裏,十四爺分明是知道德妃向她提了,所以在意著她的神情,倒沒發現什麼不同。
“爺在瞧什麼?憶憐臉上有什麼嗎?”憶憐奇怪地問,十四爺垂下頭,她原來是不在乎麼?
就寢時憶憐沒有像往常一樣先伺候十四爺更衣洗潔,而是徑自睡下了,頭沉沉的,晚飯也沒吃下去,她靠在裏邊昏昏沉沉地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