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目光落在腳邊的行李箱上,陸沫沫突然醒悟,抬頭再看,許嘉年依舊是坐在她的身邊,靜靜的望著她,唇角帶笑,目光柔和……
公車再次停下來的時候,許嘉年牽起了陸沫沫的手,拎起行李箱,把她帶下了車。迎麵而來的風讓她緩了緩神,抬起頭,原來,天已經快黑了。看著許嘉年的背影,再落到兩人交握的手,就這麼看著,任他拉著走。
準備回來的時候,不是沒想過會見麵,也不是沒幻想過再見的場景,隻是沒想到這麼戲劇化……
“噝……”陸沫沫突然撞上了許嘉年的胸口,前方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下來,正站在她對麵看著她。陸沫沫突然就懵了,也就呆呆的看著他。
許嘉年看著眼前的陸沫沫兩眼迷茫的看著自己,就像個迷了路的孩子,心裏不由得一緊。在公車上見到她的時候,心裏沒有太多意外,隻是感覺有一根繃得很緊的什麼東西,在心裏突然鬆了下來。眼前的人和記憶中似乎有些出入,又似乎沒什麼變化。記憶裏短碎的頭發留長了,綁成一個長長的馬尾,發尾略卷。整個人沒了當初的‘橫衝直撞’,頓時柔和了起來,隻是眼裏似乎依然可以看見一抹倔強。腳上穿著水晶色的碎鑽高跟凉鞋,圓圓的腳趾甲塗上了黑色的甲油。
許嘉年突然想到很多年前的小女孩踩著媽媽的圓頭高跟鞋,一手扶著牆,一手拎著裙擺走向他說:“許嘉年,你看,隻要我穿上高跟鞋,我也可以和你一樣高!”
許嘉年想著,望著眼前穿著高跟鞋隻齊她肩膀的女子,突然就笑了,目光柔和:“沫沫,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麼?”
陸沫沫愣了愣神,點點頭,又看向眼前的男子:“你吃飯了嗎?”半晌又道:“我餓了……去吃飯吧”
“……”許嘉年愣住,被這個神一樣的回答弄的接不上話,他原以為沫沫會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公車上,或者是別的什麼。其實,許嘉年也想過陸沫沫醒來後會說些什麼,是衝他吼,叫他滾蛋,還是默默的轉身離開……卻獨獨沒有想到他們相遇後,陸沫沫是那麼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自然的好似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應當。
垂下眼簾,淡淡的接口:“剛剛在車上給李木子打了電話,讓她來接你,她因該快到了。”感覺到身邊人的疑惑,許嘉年又淡淡接口:“我是猜想,你應該是不想回家的吧。”
陸沫沫低頭不語,那個關於他和她的家啊……
“沫沫!”
陸沫沫一抬頭就看見馬路前方的女子向她奔來,可不就是李木子麼。微微一笑,眼眶似乎有點熱,衝她張開雙臂,一把擁住對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大叫一聲:“木頭,你又胖了!”
“……”許嘉年無語。
“……”李木子怒了。
“額……但是抱起來好舒服。”陸沫沫笑的很燦爛,亡羊補牢的又加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