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少年與刺殺(1 / 2)

紅衣俠客正是從未央湖蘆葦蕩趕回的慕驚年,監察司一應事務慕驚年有心無力也管不上,隻不過蘆葦蕩上那身幹淨衣衫算得上是些許善意的信號,但要那些手上沾滿鮮血的狠人接納自己,還差得遠呢,慕驚年現在還沒有那份能力去接管諾大青蘿司,當下能做的也隻有夯實武道基礎,雖說自己實力在一品之上,但與人生死搏殺的經驗還是欠缺得厲害,與拓跋鋒一戰就是實例。

昨晚慕驚年收到一封李崇光的親筆信,信上的意思是有三個東越刺客潛伏在臨淄城中伺機而動,目標正是聲名漸漸顯露的自己,信上還透露出三名刺客的實力,兩名二品巔峰,一名一品中層,皆是精通刺殺的頂級刺客。

這讓慕驚年殺機驟起,真把自己當成肆意揉捏的軟柿子了?一時間那張蘇州宣紙被暴怒的氣機絞得粉碎,慕驚年深吸口氣努力平複心情,琅琊觀正字輩真人著有一本《清心咒》,上述“萬法自然,道法道,清風就我,我就大山…”,本事慕驚年沒學到多少,清心凝神的本事慕驚年倒是學了些許皮毛。

既然信上言明自己有十天時間將那三個刺客挖出來,自己暗自憂心也無用,倒不如順其自然,以不變應萬變。

慕驚年突發奇想,深入臨淄城人煙稠密地帶,既然還有十天時間,不如將其當做一場遊獵,或許武道經驗欠缺,可要說起獵殺的耐心,世上誰又能比得過蠻族?

慕驚年掏出兩個銅板買下兩個包子,順嘴問了梁初一一句,見他沒反應,也不自討沒趣,扯扯嘴角就要離開。

倒是鬼精鬼精的嚴秀才心思急轉,這個俊逸公子哥兒分明像極了宗門裏不諳世事的獨苗天才,若是跟他能夠隨意扯上兩句與他交好,即便不能夠得到啥實質好處,那若是能近水樓台,湊到比武前邊兒一點觀看,那豈不美哉?

嚴秀才心思急轉,謹慎輕聲問道:“這位公子可是隨長輩前來參加比武大會見識來了?嘿嘿,在下沒別的意思,就是隨口一問。”

梁初一大抵是被慕驚年的貴氣震懾,偷偷扯扯好友的衣袖,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嚴秀才偷偷回了個放心地眼神。

慕驚年饒有趣味的看著這兩個差不多同歲的少年,心思一動,順水推舟道:“是啊是啊,我與掌門師叔他們一同前來,不過我昨天與好友喝花酒,被花魁姐姐身上的香味迷過了頭,掌門師叔二話不說就要拿劍鞘抽我,這才逃了出來,打算等他老人家氣消了再回去。”

自古以來,略帶葷腥的話語往往是拉近關係的最好方式,三人年紀又相仿,眼前挎刀的江湖少年說話又沒甚架子,願意“自曝家醜”兩人忍不住一笑,對慕驚年略有好感,說話也就隨意一些。

慕驚年就這樣與兩個年歲相仿,身份迥異的少年蹲在侃侃而談起來,什麼宗門幫派呀,什麼師妹的屁股師姐的胸脯,什麼青樓酒肆的規矩啥的,慕驚年講,兩個少年聽得有滋有味,原來江湖是這樣子的啊。

慕驚年說到口渴,轉頭瞥見酒樓人少了些,嘴角一勾,豪氣道:“兩位雖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我們出來混的都講究一個緣分,今天我看二位談吐不俗,不如我做東,去那裏小酌兩杯,再慢慢聊?”

嚴秀才心中一喜,正要說話酒杯梁初一拉住衣袖,搖了搖頭,梁初一輕聲開口道:“萍水相逢是緣不假,可哪裏好意思讓公子破費,我倆也算是臨淄本地人,遠來是客,應該我倆請。”

一席話下來,慕驚年先是一愣,然後笑著點點頭,嚴秀才倒是開始著急了起來,你話倒是說得漂亮,可咱倆身上哪有銀子了?別說銀子,剛才四個包子把僅剩的銅板都花了,現在是真真正正的一窮二白。再者說了,江湖中人那去酒樓都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那一頓下來得花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