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隼向來被軍方視為珍禽,動作迅捷如電極難抓獲,作為傳訊飛禽有百餘年之久,傳聞輔國大將軍王鷓巨便有一隻喚作‘青天白’的遊隼,為當時那場包圍北齊二十萬‘覆甲軍’空前絕後的奔襲,立下汗馬功勞,二十萬人戰死十一萬,九萬降卒盡數坑殺,哀嚎震天。
慕驚年眯眼瞥過遊隼一眼,找了個由頭便離開宗祠,一個閃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遊隼果不其然盤旋片刻後,振翅離開村莊,向北直掠而去,慕驚年背負大戟長刀在黑暗中一路追去,不過追到四五裏之遠,遊隼便盤旋著落下,深山老林之中有四五十號人圍著數堆篝火,小聲議論著什麼,慕驚年屏息靠近,躲在一株巨大老樹後麵,潛藏於陰影中。
“老大,你說為了區區一個村姑至於這般興師動眾麼?為了那幾位仙師花點錢上城裏請兩個花魁不久了事了,那村姑雖說屁股圓***大,終究也是個雛,不如那些個花魁懂得伺候人呐。”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甕聲甕氣地小聲說道。
大漢身旁的一個身穿黑衣看不清麵貌的神秘人嗤笑一聲,說道:“你懂個屁,那村姑據說是難得一見的‘聚寶承德’命格,仙師與其雙修能有莫大好處,甚至隱隱改變命格氣運,是玄而又玄的道家神通,你少把這事兒跟你褲襠裏那玩意兒想到一塊。”此言一出,周圍皆會心一笑,大漢也不惱嘿嘿一笑。
“上次咱們殺了不少刁民,引起州道官府的注意,這次要是再鬧出不少人命來,咱們…”另一個黑衣人皺眉,一邊撥弄著篝火,一邊擔憂。神秘人輕歎一口氣,桀桀笑道:“落草為寇便料道今日,這票幹完便動身離開,從今往後有那幾位仙師在,隻要不遇見一品高手,去哪不是橫著走?”其餘人點了點頭,恢複了平靜,諾大林中隻剩篝火絲絲爆裂聲,靜謐無比。
躲在樹後聽個明白的慕驚年嘴角勾起冷笑,原來是遇上了幾個走歪門邪道的道士,居然也敢自稱仙師,琅琊觀的仙人道士都不敢如此自稱,真是雞窩裏比毛長,毛長的是鳳凰。關於雙修由來已久,男女雙修確實可以精進修為,可若是向那大漢所說向奪取多半是小花的殊貴命格,小花則必死無疑。想到此處慕驚年眼眸一冷,修長手指摩挲刀柄在猶豫要不要出手。
北上之行坎坷無比,這才離京幾天便遇上這檔子事,若是日後再遇上這些瑣事自己管是不管,他區區一個質子,難道真還成了行俠仗義的大俠啊?慕驚年臉色變換猶豫不決,挽雷在鞘中輕輕拔出又輕輕放回。
“老大,南疆之地多毒瘴毒蟲,咱們過去真是去享福啊?”
“南疆蠻子眾多,殺一人賞銀八錢,殺百人可抵罪一樁,殺千人便能夠封不小的校尉,落草為寇能混到一身官皮,你還奢望什麼?”神秘人平靜說道。旁邊的人低聲笑,“老大說的是,蠻子活著也是遭罪,不如死在咱們手裏賺個軍功…”
挽雷入鞘,輕輕拔出,慕驚年嘴角獰笑,蠻子活著也是遭罪?慕驚年終於不再顧忌許多,拔刀暴起,一道銀練光華暴湧而出,將坐在樹前那名笑得最開心的大漢,刀芒瞬間撕裂後背,絞爛心肺五髒六腑,活活一個人刹那間變成一堆爛肉,死的不能再死。四五十名大漢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一愣,然後皆拿出家夥向慕驚年衝殺過去,那名神秘人離大漢近,五髒六腑的鮮血噴在他臉上,溫熱觸感讓他幾欲發狂,“殺,殺了他,給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