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發燒並不算嚴重,但留院觀察幾日是必要的,畢竟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二次發燒了。
當青姨回了白馬莊園收拾一些東西去時,顧愛在這間病房裏再次見到了張漠舟。
彼時她正站在病房裏的窗戶邊,聽著身後的動靜才緩緩轉過身來。
許是料到是他,眼中沒有驚訝,隻有見到他那刻還有些不安失措。
後來的後來,當她和張漠舟都在國外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張漠舟能隨意進入這家醫院的原因就是:這家醫院的院長是他爹啊---------
他長長睫毛下的雙眸望著她,緩緩走進,白皙的麵容洋溢著淡淡的笑意:“很高興你沒有像昨晚那樣的怕我。”
顧愛靜靜的握著靠在窗邊,手指卻緊握在一起,彼此相望,在隔了一張床的距離,他沒有再前進一分。
她的目光順著他的手臂看下去,眼底一緊,倉皇躲開。
張漠舟麵不改色的將它提起,說:“這是提拉米蘇,一年前,我也學會做了。”
她側過頭看著地下,發絲幾乎遮住了半張蒼白的臉,她沉默,不言不語。
就站在那裏,張漠舟看著她:“我不知道一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你為什麼生病,更不知道是什麼讓你變成現在的這樣,但是我想說,很開心可以再見到你,顧愛。”
“---------”她依舊垂著頭,卻有些不自然的將雙手放在緊握,有些彷徨,有些失措。
張漠舟繼續說:“一年前我爸爸決定讓我去國外讀書,那個時候我很迷茫,其實我是應該去的,可是那時我竟然發現有一件事讓我根本無法了無牽掛的走,那些提拉米蘇的身影不斷的提醒著我,我不能就這麼走了。”
張漠舟起步向她走去,眼眸中一片憐惜,他將提拉米蘇遞到她的眼前:“顧愛,一年前我就該說的,其實-------”
他的話並未說完,顧愛卻心口一頓,她抬頭伸手將他推開,連同他手中的提拉米蘇也給摔在了地上。
張漠舟沒有料到她會這樣,差點重心不穩的摔倒,在站穩後才發現她朝著病房門口跑去,驚慌之餘急忙的追去。
“顧愛,顧愛----”
她根本沒有理會他的喊聲,根本沒有目地的在醫院走廊裏亂跑,一路上撞到了許多人,這讓她更加驚慌。
直到跑到電梯口,電梯中恰好走出來的陸驥薪一把拉過她:“顧愛。”
腳步停了下來,那熟悉的聲音頓時讓她安心。
他麵帶疑惑的看著她,見她因跑得太急額前的頭發都亂了,累得有些起伏不定的呼吸讓他急忙替她拍著背:“為什麼跑。”
她深呼吸了幾下,搖頭有些委屈的看著他,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腕。
張漠舟跟著跑了來,見到這一幕,眼底一滯。
而陸驥薪的目光也投向了他,兩人對視,目光中都帶有幾分淩厲。
陸驥薪低頭,問顧愛:“他是誰!”
顧愛有些不自然的緩緩轉過身,在看到張漠舟的那刻又快速轉回頭來,說:“同學。”
“明城高中的學生嗎?”陸驥薪看向張漠舟,嘴角泛起淡淡笑意:“既然是同學為何不好好坐著說話要在這裏你追我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