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綠不是有意的,她隻是受了威脅。”傷心的花紅沒有注意到辛然已經開口說話了。

“種了什麼樣的因就結什麼樣的果,花紅,你這樣子,隻是自己折磨自己,對柳綠沒有一丁點兒的幫助。”辛然冷哼一聲,那聲音冰冷的刺入花紅的腦際,讓花紅一個激靈,竟是訥訥閉了嘴,再也不敢提有關於柳綠的事情。

“你先下去吧,別在這兒惹人心煩。”辛然不耐煩的叫花紅下去,自己則整個腦袋都鑽進了被窩裏,卻怎麼也睡不著。

花紅擦著眼淚,默默的退下煎藥了。等她回過神來,才想起柳綠已經算是二小姐的殺母仇人,而自己卻一直哭哭啼啼的在二小姐麵前為柳綠開脫,不正是沒眼色的送上門去給人添堵嗎?也怪不得二小姐會那麼生氣的讓自己閉嘴了。

可是,還有一件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應該很重要的,她卻想不起來了!究竟是什麼事情?花紅敲著自己的腦袋,用盡腦汁也想不起來那件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到了最後她終於放棄了。孤單的回到房間,想起和柳綠的朋友之誼,花紅卻也不敢大哭,隻是小聲抽泣著。

第二天,花紅起了個大早,來到房中照看辛然,可那雙通紅的眼睛卻告訴辛然,她是狠狠哭過的。

這樣一個重感情的女子應該不會背叛她的,辛然雖如是想著,但是想到自己的娘親其實並未在火災中死去,那麼柳綠隻會有個縱火的罪名,應該是不會被處以極刑的。

她雖然痛恨柳綠的小人之舉,但是若是能以此人的性命來換取花紅的進一步忠誠,倒也有利可圖。隻可惜柳綠早一步被關進了監牢,以辛然現在連床都不能下的情況,即使她說了,也沒人會聽。

“花紅,柳綠現在在牢裏還好吧?”

“聽外麵的人說,昨天過堂時,柳綠她並不肯招認罪行,所以隻是被知府大人給打了二十大板,暫時押在牢房之中。”

“你就是因為柳綠被打了板子而傷心的嗎?”

撲通一聲,花紅跪倒在地,那巨大的聲響連辛然都為花紅那兩條堅強的腿而擔憂了,可仔細看看花紅倒是忍住了這樣的痛苦:“小姐,對不起,明知道二夫人是被柳綠縱火壞死的,但柳綠畢竟是花紅的朋友,花紅不能不為柳綠而難過。”

“花紅,如果你對你的朋友不聞不問,我才該擔心呢。不過,此事就此揭過,以後隻要你好好的伺候我為你朋友贖罪就行了。”辛然擺出一副大方的模樣,此次縱火事件裏,她的娘親擺脫了可惡的小三境地,還震懾了杜子慧那幫人,一石二鳥的結果已經讓辛然非常滿意。

“小姐仁慈,花紅以後一定好好為二小姐工作。”花紅笑了,可隨即又想到什麼,欲言又止的模樣讓辛然看在眼中,急在心裏。

“小姐,您現在一定很傷心吧?”花紅的眼中有著一絲憐憫飛快閃過。

“花紅,你口中的二夫人是我的親娘。”辛然正色道。

“二小姐若想哭,您就哭吧。花紅會陪著您的。”花紅說著,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裏打著轉兒,就等著辛然一聲令下了。

“究竟……怎麼回事兒?”瞧花紅欲言又止的模樣,辛然都為她心急不已。

“老爺他……他……沒事兒。”花紅突然改口,利索的起身就想離開。

“花紅,給我站住!”辛然一聽就知道花紅絕對有事兒,但是看花紅的樣子,明顯是不準備說了。可辛然前生今世最恨的就是那吞吞吐吐隻說一半,明顯的是在吊別人的胃口之人。

“二小姐,您別逼我。”花紅停在門邊,眼淚漣漣的轉過頭來,眼睛裏滿是不忍。

“嗬嗬,花紅,我現在還有什麼可怕的?你就直說吧。”辛然仿佛預料到了花紅要說的話,臉色立刻變得蒼白如雪。

“還是讓我來說吧。”這時,杜子慧從屋外走了進來,先是狠狠瞪了花紅一下,示意花紅離開,自己則帶著如月走向床邊。花紅擔心的看了杜子慧一眼,不甘不願的出了門,如月立刻將門關好。

“大娘,您今天怎麼有空來?”辛然驚訝的問,除了自己剛醒來那會兒,她要來這兒看望她來維持表麵的和平之外,接下來的日子裏,她是從不踏入這裏一步的。

“可憐的悠然,你才多大,就要麵臨這種殘酷的命運。”杜子慧歎了口氣,擦了擦眼角的淚,爆出了一個對她來說非常意外的消息:“哎,紫馨頭七才剛過,沒想到老爺就又要納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