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對小妹還真是好。”辛然的目光好像一深邃的洞穴,仿佛能把萬物都吸進去。

水翩然受不了辛然的目光,留下一句:“你既然不相信,我也沒辦法,若你去問爹,爹也會這樣說。”說完,她便跑走了。

看著水翩然飛快的跑出院子,屋子的門無風自動,在水翩然身後悄然闔上。

“這次又要麻煩你了。”當夜,辛然的房中出現了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

“小姐,屬下一定不負所望。”男子恭敬的將信收下。

“師兄最近在哪兒?”

“主人現在還在靈冶城中。”

“哦?你下去吧。”辛然想了想,便揮手讓男子離開了。

昏黃的燈光下,辛然拿起書桌上的書,靜靜的埋入書的世界。

次日,生了一夜氣的水翩然闖進了辛然的院子裏。

“大姐,你今天怎麼這麽有時間?花紅,再去添雙筷子來。”

“不必了。”瞄了一眼桌子,上麵隻擺了很普通的清粥小菜,水翩然毫無胃口,小手一揮,就讓花紅下去了。

“昨天……我告訴你的事,你有什麼想法?”趕花紅出了門,水翩然連忙將房門關好,坐到辛然的身旁,殷勤的問道。

“不怎麼想。”

“什麼意思?”水翩然召集了,她可不想嫁給小人的表哥,她的心可是七年前就給了那個好漂亮好漂亮的美少年。

“若爹真的為我定下了婚約,我自會遵守。”

“哦,那就好、那就好。”將自己不喜歡的字眼忽略掉,水翩然連連點頭,喜笑顏開。

辛然靜靜的看了水翩然一眼,開始慢慢的進食、咀嚼、吞咽。

無趣的看著辛然吃飯也一臉淡然的模樣,水翩然撇撇嘴,轉身就走了。

見水翩然終於離開了,才慢吞吞的放下碗,眼中爆出冷芒。一早的好心情,都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姐姐’給破壞了。

隻是,姐姐,你真以為你能把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中?你娘定下你與你表哥的婚事,恐怕是為了給自己增加籌碼,確保自己在水府的地位穩固。若你能輕易的把這樁婚事給了別人,那你娘豈不是要氣死?哼,即使你娘也同意了,你以為我會任你擺布?

“小姐。”花紅走進來,手中捧了隻胖胖的鴿子。

辛然接過鴿子,從鴿子的腿上取下一張字條,打開看了看,臉色未變的將紙條揉作一團,輕輕攤開手,手中的字條輕易的化成片片飛蝶,飄落於地上。

“花紅,今天沒什麼事兒,我們到郊外走走吧。”辛然起身說道。

“小姐,那我去請人套馬車?”花紅笑著道。

“不用,我們到賞衣軒騎馬便行了。”說著,辛然進了內室,換上一身利落的男裝。

“等等,小姐,我馬上就去換衣服。”說著,花紅喚來小丫鬟,祝福她將桌子收拾好,便匆匆跑回自己房間,換上身小廝的衣服,跟在辛然身後出了門。

如今已是陽春三月,溫暖的陽光折射在身上,讓辛然舒服的半眯了眼睛。

街上的行人很多,擁擠的感覺卻讓辛然剛剛舒展的眉擰上了。

“小姐,今天城中有廟會,很熱鬧的,您要不要去瞧瞧?”花紅,雖然已身為人婦,那單純的性子卻是如何也改不了的。她以為,小女孩上街總是要逛廟會的。

“不了,我們現在就出城吧。”在賞衣軒騎了馬出來,辛然拒絕道。

“好。”遺憾的往後看去,那熱鬧的人群仿佛在向她招手致意,但作為下人,她是無法撇下主子一人去玩耍的。

“花紅,你若想去,就去吧。我一人出城沒事兒的。”這些年,花紅的盡職盡責辛然看在眼中。所以,對於這偶爾的狀況,辛然並不怎麼放在眼中。況且,幾年下來,她的武功已經很不錯了。

“不,小姐,您不常出門,奴婢不能離開您的。”

“我中午會在酒樓裏用膳,你去跟你夫婿報報菜單吧。”辛然臉上的神情柔和了許多,“今天中午,我要招待一個很重要的貴客。”

“那,小姐您……一人真的沒事兒?”花紅擔憂的問。

“花紅,我不是小孩子了。”揉揉隱隱作痛的額,辛然有些想發笑,可這樣出自真心的關懷卻讓她無法笑出來。

“那好那好,小姐中午以前一定要趕回來,否則,奴婢即使拚了這條命,也要告訴老爺。”

“嗯,你去吧。”辛然騎著馬站在原地,看花紅歡快的將馬匹送回賞衣軒,由跑著向那熱鬧的人群而去,這才趨馬往城外跑去。